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坐在前往縣城的班車上我心裡五味雜陳，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對未知前路的迷茫。
“張先生，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去縣城。”
張先生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
“去縣城幹什麼？”
我追問道。
“找個地方，落腳。”
張先生的回答簡潔明瞭。
我不再說話扭頭看向窗外。
景色飛速地向後掠去，如同我逝去的青春一去不復返。
到達縣城後張先生帶著我來到了一條繁華的街道。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這裡是咱們縣最繁華的地方了。”
張先生指了指周圍：“吃喝玩樂樣樣俱全。”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疑惑，張先生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張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徑直朝前走去。
我跟在張先生身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了一家老舊的店鋪前。
店鋪的門面很小，招牌也已經褪色，上面寫著“福壽堂”三個字，兩旁是一副對聯：生老病死尋常事，悲歡離合總關情。
“這是。”
我看著這家店鋪，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我以前工作過的地方。”
張先生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鑰匙，開啟了店鋪的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股塵封已久的味道撲面而來。
張先生走進店鋪，從櫃檯下面摸索了一陣，拿出了兩根蠟燭和火柴。
“啪嗒。”
火柴被點燃，昏黃的燭光碟機散了黑暗。
藉著燭光我才看清了店鋪內的景象。
店鋪不大隻有二三十平米，靠牆擺放著幾個貨架，上面擺滿了各種白事用品，紙錢、香燭、花圈、壽衣應有盡有。
櫃檯上落滿了灰塵，一個破舊的算盤靜靜地躺在那裡。
“以前這裡生意還不錯。”
張先生的聲音在空曠的店鋪裡迴盪。
我默默地打量著這家店鋪，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傷感。
這裡承載了張先生的過去，也見證了無數人的生死離別。
“走吧，帶你去吃點東西。”
張先生吹滅了蠟燭關上了店鋪的門。
我們來到附近的一家麵館，麵館不大但很乾淨，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穿著一件油膩的圍裙。
“喲老張，你可好久沒來了！”
老闆一眼就認出了張先生，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
“老李，最近生意怎麼樣？”
張先生坐下後熟絡地和老闆聊了起來。
“還行，勉強餬口。”
老闆一邊煮麵一邊說道。
“這兩碗麵算我的。”
老闆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端到我們面前。
“這怎麼好意思。”
張先生推辭道。
“跟我客氣啥，快吃吧。”
老闆爽朗地笑了笑。
我低頭吃麵，心裡卻在想著張先生和這家店老闆的關係。
看得出來他們很熟，而且關係很好。
吃完麵張先生帶著我在縣城裡閒逛。
“張先生，你真的不打算教我點什麼嗎？”
我還是忍不住再次提出了學習道術的要求。
張先生停下腳步看著我眼神複雜：“小夥子，你為什麼非要學這些東西呢？”
“我。”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些東西，不是你想學就能學的。”
張先生嘆了口氣：“而且學了這些東西，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可是，我。”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張先生打斷了。
“別可是了聽我的，好好過你的日子。”
張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帶你去見識見識這縣城的繁華。”
張先生帶著我去了縣城最熱鬧的夜市。
夜市上，燈火通明。
人聲鼎沸，各種小吃攤、雜貨攤、遊戲攤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來，嚐嚐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