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要衝出眼眶,他忙低下頭扒飯,隨便挑了個話頭:“我姐夫呢?他也在中庭鎮嗎?”
&esp;&esp;“不然呢?”祁敬明白了祁禛之一眼,“受咱們家的牽累,玉琢被降了官,如今只是二十四府中的一個小小監察。快到年底了,四境兵防得巡,四象大營得犒軍。我隨他一起,已在外顛簸兩個月了。”
&esp;&esp;祁敬明的丈夫吳瑛是當朝大司徒吳忠歸之子,半年前威遠侯被陷害初始,吳家沒少為祁家四處奔走,可皇帝卻是鐵了心,要拿威遠侯開刀“東山派”,以儆效尤。
&esp;&esp;到頭來,吳家沒能撈出祁奉之,還差點把自家兒子賠進去。
&esp;&esp;好在最後那皇帝也算有良心,沒有追著祁家已出嫁的女兒問罪,留下了一個祁敬明,到處花錢去贖孃家那些個被沒入了奴籍的女眷。
&esp;&esp;“誒,不對啊!”沒叫祁敬明說錯,祁二郎這被錦繡花叢泡壞了的腦袋完全不懂軍中之事,他問道,“那讓我送信的那位,他又是如何得知,我把信送到白馬驛舍時,你和姐夫正正好能在這裡呢?”
&esp;&esp;祁敬明端起茶盞飲了一口:“你以為軍中和咱家後院一樣,任你來去嗎?每年各個大營巡視的時間都是固定的,到了哪月哪日,監察該走到什麼地方,前方驛舍都會知曉。更何況……”
&esp;&esp;“更何況什麼?”祁禛之不懂。
&esp;&esp;祁敬明放下茶盞,不往下說了。
&esp;&esp;當然是更何況收留你的那位是四境兵馬總帥,他能不知道眼下監察走到哪裡了嗎?
&esp;&esp;蠢貨!祁敬明在心裡罵道。
&esp;&esp;祁禛之的腦子還停在他編出的市井話本里出不來,他旁敲側擊地打探道:“阿姐,該不會是你這麼多年還和人家保持聯絡呢吧?你知不知道,我在他那裡,看到了一箱子金瓷紙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