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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孟老帥把兩人逮回去後,一人賞了一軍棍,但卻佯裝不知,沒有沒收走傅徵藏在袖籠裡的芝麻糖。
&esp;&esp;“哪裡有賣芝麻糖的?”傅徵拉住祁禛之問道。
&esp;&esp;“我帶你找找。”
&esp;&esp;兩人一起擠出人群,順著廟會大道往裡走。
&esp;&esp;大恩慈觀外正在做法事,幾個道士將鍍過金身的虛荒神母神像抬出,擺在了道觀的金鐘下。
&esp;&esp;傅徵看著那神母像,忽然說道:“聽說上古經書中記載,有一古神墮下天庭,化身為凡人,被虛荒神母詛咒永生永世要為天下安寧而死。諸侯混戰時期,幾代君王都以找到此人為目標,認為得之可以得天下。”
&esp;&esp;祁禛之倒是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傳說:“又是哪部話本里的故事?”
&esp;&esp;傅徵笑了笑:“不是話本,是慕容子吟告訴我的。”
&esp;&esp;“慕容子吟,”祁禛之哼笑,“那個白麵厲鬼講的話不可信,你說的那故事跟邪典似的,虛荒神母心懷慈悲,普度眾生,怎麼可能下這樣的詛咒?”
&esp;&esp;傅徵看向那尊鍍了金身的神像:“你說得對。”
&esp;&esp;正午,日光未弱,天上飄起了雪沙。
&esp;&esp;祁禛之掀開面具一角,給傅徵嘴裡塞了塊芝麻糖:“嚐嚐。”
&esp;&esp;糖衣在舌尖化開,“嘎吱”一聲,傅徵咬開了果仁,他道:“有點甜了。”
&esp;&esp;“你不愛吃甜的?”
&esp;&esp;“甜的糊嗓子。”傅徵一頓,“我記得芝麻糖沒有這麼甜。”
&esp;&esp;“那是因為你上次吃時還小,覺得什麼都有意思,什麼都想嚐嚐。現在呢,早就沒了新鮮氣,只覺得郭記的驢肉火燒好吃。”祁禛之看了一眼正小心翼翼拿著面具,四處打量的傅徵,笑了一下,“那邊拐角上有個賣餛飩的小攤,走,我請你吃碗餛飩。”
&esp;&esp;說著話,他抽走了傅徵的面具,輕聲問道:“現在還怕見人嗎?”
&esp;&esp;坐在糖人小攤下的女孩衝剛揭掉面具的傅徵咧開了嘴,眼睛圓溜溜得像顆葡萄。
&esp;&esp;傅徵也衝那女孩抬了抬嘴角,轉身越過祁禛之:“你說的那個小攤在哪裡?”
&esp;&esp;祁禛之一挑眉,上前一把攬過傅徵肩膀:“你喜歡吃什麼餡的?”
&esp;&esp;兩人越走越遠,誰也沒回頭,誰也沒注意到,在廟會的人潮中,有一隻獨眼正悄悄地注視著他們。
&esp;&esp;王雍剛被庫房裡的灰嗆紅了眼。
&esp;&esp;他一邊拿著雞毛撣子,掃眼前的塵,一邊把下人們指使得團團轉,連內宅院中間的缸子都要搬開好好清理一番。
&esp;&esp;一個小廝上前,拖著剛從廂房和耳房裡清出的垃圾,準備偷偷溜到後門倒掉,被王雍一眼盯上,而後大罵了一刻鐘。
&esp;&esp;各個護院唯恐避之不及,紛紛躲進角落裡。
&esp;&esp;趙興武叼著半個燒餅,蹭到了半個月前也被調入內宅值守的李顯身旁,他奇怪道:“怎麼不見老楚?”
&esp;&esp;李顯一向有些害怕那個獨眼老頭,以前見了自然是要繞道走的。可是進了內宅後,他偏偏被分去和楚天鷹住了一屋,“白清平”羨慕至極,恨不能與李小兄弟睡一條炕。
&esp;&esp;李小兄弟自然不願,他覷了覷那邊罵音繞樑的內宅,小聲道:“好像去廟會了。”
&esp;&esp;“廟會?”趙興武把燒餅嚼得有滋有味,“他還愛湊那種熱鬧?”
&esp;&esp;李顯一擺手:“你不懂,老楚的兒子一年多以前不在了,老楚是去大恩慈觀給兒子上香的。”
&esp;&esp;趙興武對此毫不瞭解:“老楚還有個兒子?”
&esp;&esp;“我先前也不知道,還是有一日他在屋裡收拾,我不小心瞧見了他放在枕下的銘牌才知道的。”李顯壓低聲音,“你可不要給外人說,那老楚的兒子,原是四象營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