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知道,可是,你殺了我,不論是我師父,還是你兒子都無法復生。所以,我的死又有什麼用呢?”傅徵語氣平緩,“你可能不知道,去年剛回天奎時,我去了一趟飲冰峽,在飲冰峽的峽口,我撿到了一些東西。”
&esp;&esp;楚天鷹的刀尖抖了抖。
&esp;&esp;“裡面有條蹀躞,上面繡著一個‘楚’字。那是四象營士兵的制式蹀躞,和你送給李護院的一模一樣。”傅徵聲音輕和,“見到你後,一直想給你,可惜沒有機會。不如,你先把刀放下,隨我上暖閣,我拿給你。”
&esp;&esp;“胡說!”楚天鷹終於忍不住吼道,“等我上了暖閣,杭六杭七就會殺了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按的是什麼心嗎?”
&esp;&esp;“老楚……”
&esp;&esp;“把刀放下!”就在傅徵開口的同一時間,兩聲銳鳴自他身後打來。
&esp;&esp;千金線的寒光於楚天鷹眼中一閃而過,來不及了,他動手了。
&esp;&esp;“慢著,先別……”毫無察覺的傅徵似乎是想要制止杭六杭七那不分青紅皂白的格殺。
&esp;&esp;他轉過身,稍稍抬起了一隻手,帶動無數髮絲在後飄揚。
&esp;&esp;然後,只聽“刺啦”一聲,利器穿透皮肉,劃過骨骼,刀尖從傅徵胸口探出,粘稠的鮮血在雪地上落下了一串不詳的猩紅。
&esp;&esp;“不要!”祁禛之後知後覺地叫道。
&esp;&esp; 是我唐突了
&esp;&esp;被長刀穿胸而過是什麼感覺?
&esp;&esp;祁禛之不知道,他受過最重的傷,也不過是十歲那年上樹追貓不小心摔斷了腿,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躺了三個月。
&esp;&esp;因而當他接住那人倒下的身體時,腦中回想起的竟是十歲的自己坐在樹下嚎啕大哭的樣子。大的孩子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身邊圍著祁家的僕婦。蕭夫人和白娘也哭得驚天動地,好像受傷的不是祁二郎,而是她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