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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徵看著祁禛之那張平靜又冷漠的面孔,心下一涼:“仲佑?”
&esp;&esp;祁禛之起身把藥端到了床頭:“喝藥吧。”
&esp;&esp;傅徵張了張嘴,愣愣地看著面前彷彿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陌客的年輕人。
&esp;&esp;年輕人薄唇緊抿,一雙本應多情的桃花眼中卻沒有絲毫溫度。
&esp;&esp;“仲佑,你是不是……在怪我?”傅徵喃喃問道。
&esp;&esp;祁禛之偏過頭,將傅徵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既然醒了,那我就回要塞了。”
&esp;&esp;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仲佑!”傅徵踉蹌著下了床,扶著樓梯,一路追下暖閣。
&esp;&esp;“仲佑,”傅徵叫道,“你阿孃的事,我當真不知,我若是知道,絕不會傷了她……還有,還有……”
&esp;&esp;傅徵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杭六害死了白娘,白娘之死不過是無端之禍。
&esp;&esp;祁禛之忽然停住了腳步,他回過頭,漠然道:“她死有餘辜,將軍不必自責。”
&esp;&esp;傅徵定在了原地。
&esp;&esp;暖閣下守著兩個孟寰親兵,其中一個略帶同情地看了一眼傅徵,隨後抬手擋住了欲追出門的人:“將軍,少帥不許您出去。”
&esp;&esp;“仲佑……”傅徵無力地叫道。
&esp;&esp;但祁禛之置若罔聞,只給了傅徵一道無情的背影。
&esp;&esp;傅徵在門口坐了三日。
&esp;&esp;三日中,有人送飯,有人送藥,江誼會來按時把脈,屋裡的僕婦來往如常。
&esp;&esp;但不見杭六杭七,也不見王雍,更不見祁禛之。
&esp;&esp;一直住在廂房的白銀會隔三差五蹭到門邊,和傅徵說兩句話,那看上去冷酷的門衛倒是從未阻攔過。
&esp;&esp;傅徵起初會求他去要塞,為杭六杭七送些吃的,後來又會求他去找祁禛之。
&esp;&esp;白銀一口應下,但回回都會被攔在要塞之外。
&esp;&esp;於是,傅徵便也不再強求了。
&esp;&esp;到了第四日,聞簡來了。孟寰留下的親衛沒有攔他,直接放人進了暖閣。
&esp;&esp;傅徵正坐在窗下,盯著面前的一鼎香爐出神。
&esp;&esp;“將軍?”聞簡抱拳道。
&esp;&esp;傅徵如夢方醒:“你怎麼來了?”
&esp;&esp;聞簡笑了一下:“我代少帥來看看您,知道您一直病著,少帥掛念著呢。”
&esp;&esp;傅徵垂下雙眼,輕輕一點頭:“多謝。”
&esp;&esp;聞簡多有不忍,在原地張望了一下,又問:“一切都好嗎?若是缺少了什麼,可以跟樓下的將士說。”
&esp;&esp;傅徵還是方才那副神情:“一切都好,勞少帥掛心了。”
&esp;&esp;聞簡輕咳了兩聲,面上有些尷尬:“將軍,如今這樣,少帥其實也不願意,只是因杭六之事,這屋裡的人都得清查一番才行。等清查完了,自然就沒事了。”
&esp;&esp;“我知道。”傅徵出奇的好說話。
&esp;&esp;聞簡準備的詞一個都沒用上,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esp;&esp;傅徵突然開口了:“杭六杭七在要塞還好嗎?”
&esp;&esp;聞簡一滯,他動了動嘴唇,心中發虛:“都好。”
&esp;&esp;“王雍呢?”傅徵又問,“他年紀大了,現在晚上冷,還是叫他回來住吧。”
&esp;&esp;王雍與敦王關係匪淺,傅徵回來前,他便被孟寰的手下押進了要塞。
&esp;&esp;如今,杭六杭七已化作了禿鷲的盤中餐,王雍倒是不知安危,聞簡沒見到人,但心裡總覺得凶多吉少。
&esp;&esp;自然,他當著傅徵的面不能這樣說,只能搪塞道:“我會照看著,等問完話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