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脊一僵。
&esp;&esp;“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傅徵一眼看出祁禛之在走神。
&esp;&esp;祁禛之如夢方醒,可呼吸間傅徵的氣息依舊在他鼻腔中徘徊不去,勾著他想要上前。
&esp;&esp;曾在添香館裡聞遍百香的祁二郎神使鬼差地往前一探,鼻尖湊到了傅徵的耳根處仔細一嗅:“這是什麼味道?”
&esp;&esp;傅徵先是一愣,隨後渾身一顫,一把推開了幾乎壓在他身上的祁禛之:“你放肆!”
&esp;&esp;祁禛之茫然地向後一跌,撞翻了案牘上成堆的書卷和寶玉瓶。
&esp;&esp;杭七聞聲趕來,就見坐在地上的祁禛之和一臉羞憤的傅徵兩目相對,不知在運什麼氣。
&esp;&esp;“主上?”杭七謹慎地叫道。
&esp;&esp;傅徵拉了拉交領,面無表情地把頭扭到一邊:“給這人拉出去。”
&esp;&esp;“拉出去?”杭七揣摩上意,“是拉出暖閣,還是……拉出宅子,再也不許他回來了?”
&esp;&esp;傅徵又開始頭疼:“丟下樓!”
&esp;&esp;“是。”杭七早就等著把這禍害丟出去,此時他公報私仇,直接拖著祁禛之的後脖頸,就要把人拎走。
&esp;&esp;“哎,等等!等等!”祁禛之大叫,“我想起是什麼味道了!”
&esp;&esp;傅徵眉心微蹙,神色複雜地看向祁禛之。
&esp;&esp;祁禛之喉結一滾:“那是丹霜的味道。”
&esp;&esp;丹霜,劇毒,服下後能灼傷五臟六腑,卻又不致人立刻死去,會在毀掉根基後,慢慢蠶食人的性命。
&esp;&esp;無論過去是什麼樣,身中丹霜者往往死於油盡燈枯。
&esp;&esp;相較於那些個令人即刻暴斃的毒藥,丹霜似乎,更殘忍些。
&esp;&esp;祁禛之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聞到丹霜奇香的那夜,他喝得醉意熏熏,在桐香坊裡橫衝直撞,無意間搭救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