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漸漸泛紅，“我爹，肖叔，小安，還有三千多條人命，傅召元，你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嗎？”
&esp;&esp;傅徵靜靜地坐著，目光被燭火映得幽深又無情。
&esp;&esp;看上去，涼薄得讓人心寒。
&esp;&esp;“好，好！”孟寰連說兩聲好，他怒極反笑，“傅召元，我等了你三年，就為了一個解釋！我告訴我自己，你哪怕是編出一個彌天大謊來騙我，只要你肯說，我就肯信！可你，可你竟連句謊話都不願說！所以，不管是四象營，還是我爹，你師父，你的袍澤兄弟們，都不過是你傅大將軍追名逐利路上的一塊墊腳石，對嗎，大司馬？”
&esp;&esp;“大司馬”三個字好似根引子，登時炸開了兩人之間最後的忍耐。
&esp;&esp;傅徵猛地一拍小几，震得滿桌戰報狠狠一顫，他提聲道：“孟伯宇，你鬧夠了沒有？”
&esp;&esp;孟寰大笑：“我鬧？我真想鬧得全天下皆知，你傅徵就是個薄情寡義的小人，就是個欺師滅祖的奸佞。可是你知道嗎？我不能，我不能讓全天下看清你的面目，我還要冠冕堂皇地維繫著你的臉面！我才是最可笑的人！”
&esp;&esp;傅徵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藏在袖籠裡的手已抖如篩糠。
&esp;&esp;“滾。”他吐出一個字。
&esp;&esp;孟寰無動於衷。
&esp;&esp;“我叫你滾！”傅徵抓起桌案上的硯臺，砸向了孟寰。
&esp;&esp;孟寰一身玄鐵甲，撞得硯臺四分五裂。他嗤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傅徵晃了晃，身體瞬間一垮。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
&esp;&esp;“將軍？”是杭六。
&esp;&esp;傅徵抬起頭，眼光有些迷離。
&esp;&esp;杭六先是一怔，隨後一步跨上前，扳過傅徵的肩膀，又氣又急：“你吃藥了？”
&esp;&esp;傅徵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esp;&esp;“我問你，你是不是又吃那個藥了？”杭六的聲音都在發抖。
&esp;&esp;傅徵緩慢地抬了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