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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祁禛之冷哼了一聲,埋怨道:“陛下衝齡踐祚,哪裡懂這些,想必出主意的還是吳司徒那幫老臣。”
&esp;&esp;“未必,”傅徵輕飄飄地說,“吳司徒心裡不光裝社稷,還裝私慾,他們未必想得到四象營和二十四府,更枉提犒軍勞軍了,那些人啊,他們能不害四象營和邊塞的將士們,就算是有良心了。”
&esp;&esp;祁禛之從未聽傅徵說過這樣的話,他不由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身下的人:“召元,你這是什麼意思?”
&esp;&esp;傅徵把手搭在了祁禛之的肩膀上:“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囑咐祁二公子幾句,千萬別太相信自家的那些個世交了。”
&esp;&esp;祁禛之低下頭,重新把臉貼在了傅徵的胸口,聽著他腔腑中不算有力的心跳:“召元,我誰也不相信,我只相信你。”
&esp;&esp;在祁禛之看不到的地方,傅徵為這句話輕輕地笑了一下。
&esp;&esp; 耍流氓的紅雕
&esp;&esp;祁禛之回到廂房時傅徵已經睡下了——帶著滿身的酒氣睡下了。
&esp;&esp;封絳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彷彿犯了什麼大錯,正在等待威遠侯的責罵。
&esp;&esp;“你讓他喝酒了!”祁禛之大怒。
&esp;&esp;封絳摸了摸後腦勺,又恰到好處地後退了一步,躲過了祁禛之當頭劈下的一掌,他樂呵呵地賠笑道:“只喝了一盅,活血化瘀,沒什麼不好的。”
&esp;&esp;“你,你……”祁禛之“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
&esp;&esp;封絳趕緊補充道:“方才祁大夫人來看過了,說將軍只是酒量太差,睡著了而已,沒什麼大礙。”
&esp;&esp;“閉嘴吧你!”祁禛之惡狠狠地說道。
&esp;&esp;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傅徵,又看了一眼杵在旁邊當棒槌的封絳,心煩意亂地一擺手:“滾滾滾,不想看見你。”
&esp;&esp;這話話音沒落,就聽窗欞“嘎吱”一響,那人已經利索地順窗逃走了。
&esp;&esp;祁禛之一陣煩悶。
&esp;&esp;他輕手輕腳地坐在了床邊,又是心疼又是氣惱地為睡夢中的人掖了掖被子。
&esp;&esp;屋中酒氣濃重,傅徵絕不可能像封絳說的那樣,只喝了一盅,看這樣,他起碼飲了小半壇。
&esp;&esp;“真是胡鬧。”祁禛之小聲說道。
&esp;&esp;睡得正酣的傅徵翻了個身,毫不留情地把後背給了那正準備俯身送自己一個吻的威遠侯。
&esp;&esp;君侯的吻停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esp;&esp;隨後,這個詭計多端的人手動為傅徵翻了個面,強迫他轉向自己,然後狠狠地親上了兩口。
&esp;&esp;傅徵有些難受地“哼”了一聲,張牙舞爪地想要把貼在自己臉邊的人推走。
&esp;&esp;但他酒後力氣綿軟,怎能推得動祁禛之,如此一來,那雙往人家肩膀上攀的手倒像是欲拒還迎了。
&esp;&esp;而恰巧的是,祁二郎又格外自信。
&esp;&esp;他一面喜笑顏開地說:“別急別急,我先幫你把衣服脫了。”
&esp;&esp;一面又壓住傅徵亂動的手,自己先猴急地去親他嘴。
&esp;&esp;這時,就算是頭豬也該被折騰醒了。
&esp;&esp;傅徵先是睜開了一雙迷濛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這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隨後弄不清狀況似的叫了句:“謝青極?”
&esp;&esp;祁禛之動作一滯,不悅道:“你叫誰?”
&esp;&esp;傅徵被酒勁衝得上頭,他扭動了幾下身子,嘆了口氣:“求你別鬧我,讓我睡會吧。”
&esp;&esp;祁禛之咬著牙,憋著氣,雙手捧著傅徵的臉,讓他睜大了眼睛看自己:“傅將軍,好好看看,我是誰!”
&esp;&esp;傅徵眯起眼睛,真的聽話地研究起了面前這張人臉,然後,不知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就聽他喃喃道:“你是……慕容子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