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爹連累的年輕人看上去比傅徵還要恍惚,最後,他琢磨著說道:“傅榮好歹算是個小郡王,雖說還沒襲爵,但按照禮數,如果章家和傅家都不認他,那想必就是虢國大長公主家裡來人,把他送回封地歸葬了。”
&esp;&esp;“虢國大長公主?”傅徵好奇地問道,“虢國大長公主的封地在哪裡?”
&esp;&esp;祁禛之挑著眉看了一眼天真迷茫的傅徵,回答:“在長亭,我們長亭祁家的長亭。”
&esp;&esp;傅徵眨了眨眼睛,欣喜地說:“那我們去長亭吧。”
&esp;&esp;但他自己說完的話第二天就忘,等到祁禛之準備啟程帶著人回長亭時,他腦中的時間線又拉回了元歷八年的年初,傅榮還沒死的時候。
&esp;&esp;祁禛之只好問他:“那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長亭看看?”
&esp;&esp;傅徵坐在天奎那座小宅的暖閣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文頌》,遲疑道:“去長亭?”
&esp;&esp;“我不是答應過你嗎?”祁禛之溫聲說道,“帶你去長亭,嘗一嘗那碗筍厥餡的餛飩。”
&esp;&esp;看一看雕樑畫棟的小院、小橋流水的村落,以及終年籠罩著一層薄薄霧氣的如黛遠山。
&esp;&esp;傅徵倒是清清楚楚地記得這事,他揚起了眉梢,當即應下了祁禛之的話。但很快,傅徵又說:“那杭六杭七呢?難道要讓他們孤零零地留在天奎看家嗎?”
&esp;&esp;“杭六杭七也去!”坐在樓梯口挫榔頭的封絳大叫道,他推了一把站在一旁木木訥訥的呼延格,“杭六,你去嗎?”
&esp;&esp;假扮“杭六”的呼延格一點頭,惜字如金:“去。”
&esp;&esp;如此,南下前往長亭的行程就這麼定下來了。
&esp;&esp;離開天奎的日子恰好是三月十五,傅徵生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