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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呢？”祁禛之皺眉，“羅日瑪皇后死了，你們的血契也解了，你想說，只有謝青極死了，你才能自由，對嗎？”
&esp;&esp;“對，”封絳一笑，“但是，引子若身死，那他的命將會成為獻給契主的祭品。當初羅日瑪皇后身上揹著五條活生生的人命呢，她死了四次，都死而復生，只有最後一次，才算真正死絕。而我們怕極了她會再次復生，因此，身首兩端，永不合葬。”
&esp;&esp;祁禛之輕輕抽了口涼氣。
&esp;&esp;封絳繼續道：“至於我現在的主子嘛……老大、老三還有老四死在了察拉爾鹽湖，老二死在了通天山，他的身上背了四條人命呢。所以啊，大興的皇帝，必然……萬壽無疆。”
&esp;&esp; 死而復生
&esp;&esp;祁禛之久久沒說話，過了半晌，他嗤笑一聲：“封兄，你騙鬼呢。若真是如此，那我等凡人豈不是有了生生世世活下去的法子？可我長這麼大，從未聽說過有誰長生不老。”
&esp;&esp;“那是因為你從沒去過高車王都，也從沒見過高車聖君。”封絳幽幽道，“我可是見過那老不死的東西，他長得宛如干屍，皺巴巴的皮包著骨頭，一雙眼珠子瓦藍瓦藍的，轉起來嚇人得很。”
&esp;&esp;“真的假的？”祁禛之依舊不信。
&esp;&esp;封絳望向了祁禛之的身後：“波日朗聖君是加珠聖子的祖父，也就是羅日瑪皇后的曾祖，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他的玄孫嘛。”
&esp;&esp;祁禛之一回頭，就見那位自詡羅日瑪皇后的兒子，加珠聖子的後裔，長著一張鬼臉的慕容嘯正笑吟吟地站在自己身後。
&esp;&esp;“聊什麼呢？這樣火熱。”慕容嘯友好可親地問道。
&esp;&esp;“聊‘鬼將軍’心狠手辣，卻肯把我留在身邊這麼多年，到底是因為什麼。”封絳笑著說。
&esp;&esp;祁禛之猛然驚醒。
&esp;&esp;對啊，封絳的主子是謝懸，他怕是一輩子都無法解開血契，這麼一個無用之人為何會被慕容嘯一直留著？
&esp;&esp;恐怕，唯一的原因就是，慕容嘯不願如此一條人命白白落入謝懸手中。
&esp;&esp;封絳方才一心求死，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esp;&esp;而這恰恰證明，剛剛他所講的，具是真實。
&esp;&esp;所以，一直自認自己是天命所歸的大興皇帝謝青極，不僅親手挑起了亂世之端，還用血契，吞掉了四條活生生的人命。
&esp;&esp;他相信預言，所以要打破詛咒，他野心勃勃，所以要整個天下。
&esp;&esp;大興皇帝謝青極，他從登基開始就窮兵黷武，重用傅徵，將國庫裡的雪花銀生生打空。他縱容阿芙蘿入市，縱容南越滅千理，縱容西關走廊進同州，縱容畢月烏兵變四象營。他無所不用其極，就為了……
&esp;&esp;一個虛無縹緲裡的傳說，一個捕風捉影來的預言。
&esp;&esp;可是，如果就連這預言都不是為他而寫的呢？
&esp;&esp;馭獸營裡總是瀰漫著一股飛禽走獸的臭味，祁禛之被燻得直皺眉，他跟在慕容嘯身後，一直走出大營，才勉強喘出一口氣。
&esp;&esp;“馴獸的法子還是當年越安將軍教給太祖皇帝的。”慕容嘯說道，“我本就是居無定所之人，如今帶著這法子投奔了胡漠人，也不算通敵叛國。”
&esp;&esp;祁禛之掩著口鼻：“那我呢？”
&esp;&esp;慕容嘯一笑：“你出身南興威遠侯府，到底是有根有基的。不像我，北衛早亡了，知道我姓慕容的人也不多了。”
&esp;&esp;祁禛之不說話。
&esp;&esp;“想問什麼就問吧。”慕容嘯背過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給格布日格梳毛，“封絳講了那麼多，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esp;&esp;“好奇什麼？”祁禛之很平靜。
&esp;&esp;慕容嘯彎起嘴角：“好奇……那個據說生了我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死而復生四次。”
&esp;&esp;“那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