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猜到了君侯大概不願收,只是畫月做工精細,若放在庫房裡生灰,未免有些可惜了。”
&esp;&esp;祁禛之瞪著他,不知自己不願收的原因,和傅徵心裡想的,到底是不是一個。
&esp;&esp;可是現在他沒法問,因為傅徵話說得多了,開始咳嗽起來,他強撐出的精氣神很快耗盡,人又變得昏昏欲睡了。
&esp;&esp;祁敬明放下簾子,又把祁禛之推出房門。姐弟倆站在連廊中,默默地看著彼此。
&esp;&esp;直到小廝前來送藥,才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esp;&esp;此後幾天,祁禛之來的次數不多。一面是因他一見傅徵就忍不住生悶氣,又不得在那人面前發作,一面又因朝廷事務著實繁多,剛登基的小皇帝隔三差五哭鬧著要見傅徵,新晉的威遠侯應接不暇,能躲在家裡享清閒的時間實在沒有。
&esp;&esp;而每日等祁禛之抽出空來時,傅徵也早已睡下,他只能坐在一旁,看著那人的睡顏,兀自反省與斟酌。
&esp;&esp;直到初冬時的某一天,祁禛之又從白銀處得知了傅徵準備離開的訊息。
&esp;&esp;他才從太極宮回來,手上的馬鞭還沒放下,就見白銀蹭到自己身邊,小聲說:“今早將軍又說想回天奎呢,他見外面下了雪,說路上不好走,又怕自己等不到來年開春。”
&esp;&esp;祁禛之一聽這話就皺眉,他丟下馬鞭,直衝著傅徵住下的那間廂房奔去。
&esp;&esp;可等到了門口,祁二郎又止住了腳步,他先是想敲門,卻忽然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面對傅徵,後又想令小廝進去通報,但又自覺自己享不得那樣大的排場。
&esp;&esp;他左思右想,左搖右擺,左顧右盼,而正當這千難萬難的遊移之時,房門竟從裡面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