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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在黑漆漆的假山叢裡繞了差不多一刻鐘,終於摸到一塊相對平整的石頭,然後,走累了的人就這麼順著石頭坐了下去,還順便把額頭抵在了一旁冰涼的墩子上。
&esp;&esp;滴答!露珠垂下芭蕉葉,砸在了傅徵的頸窩裡。
&esp;&esp;而闔著眼睛的人似乎是睡著了,竟對這快要把他肩膀打溼的露水無知無覺。
&esp;&esp;很快,在月色的映照下,傅徵臉上那原本因飲多了酒而染上的潮紅逐漸褪去,慢慢地,就連原本僅存的一絲血色也逐漸消失了。
&esp;&esp;他的睫毛好似顫了顫,彷彿是想用力地睜開眼,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esp;&esp;再然後,就是“啪”的一聲輕響,傅徵那原本放在自己膝頭的手也垂落在了地上。
&esp;&esp;“傅召元!”這時,祁禛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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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開始談點戀愛~
&esp;&esp; 不要叫我君侯
&esp;&esp;祁禛之找到傅徵時已是深夜了,他在園子裡兜兜轉轉好幾圈,也沒看到那人一絲一毫的蹤跡。直到香喜也覺出了不對勁,令身邊的小內侍們都去找,這才發現了睡在假山石下的傅徵。
&esp;&esp;——說是睡著了,不如說是昏過去了。因為,哪怕是祁禛之把他抱在懷裡,一路帶上自家馬車,他都沒有醒來。
&esp;&esp;“去將軍府。”祁禛之用自己的披風裹著傅徵,命令趕馬的小廝道。
&esp;&esp;傅徵閉著眼睛,靜靜地歪在祁禛之肩頭,他呼吸時有時無,身子也冷得驚人。
&esp;&esp;“再去,再去把鍾老夫人和我長姐請來。”祁禛之試了試傅徵額頭寒熱,心下一陣慌亂,他急聲道,“暖爐呢?把暖爐拿來。”
&esp;&esp;可是,暖爐再熱,也捂不熱傅徵那似乎已經涼透了的手。
&esp;&esp;祁禛之忍不住低語道:“好生生的,跑到外面坐著幹什麼?”
&esp;&esp;這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傅徵的耳朵裡,他輕輕地動了一下,好似要醒來。
&esp;&esp;祁禛之忙叫:“召元,召元?”
&esp;&esp;可下一刻,就見懷中人那原本平整的眉心忽地蹙了起來,緊接著,他被祁禛之攬著的身子又一蜷,彷彿在忍耐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
&esp;&esp;還不等祁禛之去按他的腕脈,昏迷中的人就猛地嘔出了一口血。
&esp;&esp;這股溫熱與腥甜一下子灑在了還算鎮定的新晉威遠侯臉上,叫他瞬間腦中一嗡,嚇得手腳冰涼。
&esp;&esp;“傅召元!”祁禛之大叫道。
&esp;&esp;然而,原本還算有幾分意識的人卻在嘔出了這口血後,身子緩緩地軟了下去,幾近脫力到祁禛之難以抱住。
&esp;&esp;這時,白銀掀開車簾,向內道:“二哥,將軍府的門敲不開,我令人去後門瞧瞧,發現那屋裡頭只有幾個耳背的老婆婆,說是當年金城郡主的陪嫁。”
&esp;&esp;祁禛之定了定神,回答:“那就速速回侯府,路上行快些。”
&esp;&esp;當車駕行至祁家前門時,祁敬明也已候在了那裡。
&esp;&esp;她遠遠看到祁禛之抱著傅徵從馬車上走下,便忙迎上前,卻又被自家二弟臉上的血嚇了一跳。
&esp;&esp;“他身子太涼了,還吐了好多血。”祁禛之匆匆道,“我摸他肋間,應當是有傷。”
&esp;&esp;祁敬明趕緊替下人鋪好被褥,又令他放下傅徵,解開了傅徵的衣服。
&esp;&esp;順著肋上按去,祁敬明摸到了兩處斷骨。
&esp;&esp;可沒等祁敬明下針,倒在被褥間的人忽然一翻身,伏在床頭,把晚間喝的酒和著血吐了出來。
&esp;&esp;“他是怎的帶著這麼重的傷,又飲了那麼多的酒?”祁敬明眉頭緊鎖。
&esp;&esp;祁禛之手足無措地立在一旁,他知道傅徵中毒後酒量很差,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