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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梅雨堂凌以亦脫口而出,司徒鑰剛支起的身子在聽到這三個字之後又縮了回去,她還是如此清楚地記得自己所住的地方,凌以亦愣了半響,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這麼快說出口,完全不經大腦,不就是告訴司徒鑰她一直未曾忘記過她嗎?她所居住的小區名字,她喜歡雙手插在衣服兜裡,所以她買衣服都會買有兩個兜的,一起逛街的時候她得從她兜裡把她的手攥出來,歲月真t不饒人啊,她別過頭去,車窗上是一層一層的水霧,那些水霧堆積起來就是那個人的影子,不知道是身後人的倒影,還是她腦海中的印象,窗外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飄忽不定的神情,計程車司機放著電臺的音樂,大家好,這裡是小水私房歌,今天要和大家分享的是419,那一場華麗麗的盛宴,可是419之後呢?我們還是先聽一首北京一夜吧
&esp;&esp;師傅,能換個臺嗎?凌以亦傾了傾身子問到。
&esp;&esp;師傅特牛逼地沒有理凌以亦,那個dj是他最喜歡的,他每天都候著這個時間,又怎麼捨得換臺呢?
&esp;&esp;麻煩你,能換個臺嗎?凌以亦從後座穿過保險槓戳了戳計程車司機的後背。
&esp;&esp;芷萱主持的有什麼不好的嗎?計程車司機橫眉冷對。
&esp;&esp;司徒鑰扯了扯凌以亦的衣角,因為一個節目和人家吵什麼呢?這個人的脾氣怎麼還是這麼暴躁?凌以亦甩開她的手,雙手環胸地倒回在靠座上,斜眯著雙眼,車內暖氣十足,暖和和的熱氣像狗尾巴草似得撓著臉上的肌膚,兩人似陌路人般各自躲在自己的角落裡,凌以亦只覺著眼皮越來越重,腦海中竟是第一次見到司徒鑰的情景,那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夜晚,漫天飛雪下得洋洋灑灑,都說雪夜適合飲酒,那天晚上也確實挺適合飲酒的,算算日子,該是三年前了吧,也是在這樣的寒冬臘月,雪從清晨下到傍晚,那天凌以亦請了假,將自己關在家裡,坐在窗前,看著雪,那時她剛和任思凡分手,所有的分手理由都相當的冠冕堂皇,我們不合適,其實只是她煩你了,她不愛你了,她對你的一切都不滿了,就猶如那夏日蚊帳裡的嗡嗡蚊蟲,恨不能一掌拍死,凌以亦難過傷心,卻不流淚,直到夜色四起的時候她才頓感寂寞難耐,總是在傍晚的時候,人就會顯得特別的脆弱,那種從白天轉為黑夜的瞬間,無不令人難過的要死,凌以亦就是在那個時候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開啟les社交網,胡亂點了一個人,劈頭蓋臉就問人家一句,今晚我們419好不好?
&esp;&esp;那邊好半天都沒有回覆,凌以亦打了一個酒嗝,啤酒的氣息都快蔓延到嗓子眼兒了,凌以亦還在繼續往嘴裡灌,她其實不是想要醉,要醉可以喝白酒洋酒紅酒黑酒,甚至各種顏色摻雜在一起喝,凌以亦只是喜歡啤酒那個氣息,那種帶有平民的江湖氣息,和她這個人一樣,直到那一瓶啤酒又見底之後,那邊居然回覆了,簡單的一個字:好
&esp;&esp;凌以亦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電腦那頭的時間地點清楚明瞭,凌以亦望著她電腦螢幕,第一次覺得那啤酒是不是把她喝醉了,更醉的是,大雪的夜晚,她竟然真的出門了,兩人約定的地點是那女人的家裡,可以節約賓館的錢,凌以亦坐上計程車時不由地想,所以她是真的醉了嗎?
&esp;&esp;見到司徒鑰的第一眼的時候,凌以亦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心裡的感受,小區的名字叫梅雨堂,那麼天寒地凍的夜晚,她活生生被這名字把心都驚涼了,當她見到司徒鑰的時候,本就涼的心更是涼了個透徹,那晚的司徒鑰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支撐著去開了門,一見到凌以亦身子就軟了下來,她慌忙一手扶住她,滿屋子都是酒瓶,紅的,白的,綠的,你好,我叫凌以亦凌以亦將司徒鑰的身子正住,然後伸出手問好,司徒鑰頭稍微往後仰了仰,一肩的長髮散的有些凌亂美,窗戶大開著,寒風直往裡灌,她也不覺著有些冷,凌以亦有些後悔自己太過沖動,奈何做此等事情,其實她毫無經驗,人生能有多少個第一次呢?所以她往後撤退了的腳步又停了下來,而後將司徒鑰扶在沙發上,關窗,開空調,拿被子,好似這裡是她家一樣,你叫什麼名字都與我無關,你是阿貓阿狗也好,我都不會記住你,每個人,每個人都是過客司徒鑰喃喃自語,聲音又低又模糊,完全聽不清在說什麼,當時凌以亦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好聽的聲線,你陪我喝酒
&esp;&esp;她那哪是喝酒呢?純粹是喝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