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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就那樣立在那裡,有一輛賓士系列的車從她眼前飄過,然後是大眾,然後是甲殼蟲,她就那樣一輛一輛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看著身邊從她擦肩而過的人群,她呆在原處,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原來竟是愛得如此的卑微,卑微到每一天每一刻都拂不去她的影子,她曾經試問過自己紀珂然到底有什麼好,不過就是妖孽了一點,漂亮了一點,又怎麼會是她呢?
&esp;&esp;她從沒覺得自己會這樣傻過,她那樣沒心沒肺,什麼事都上不了心的一個人,怎麼會,怎麼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稀裡糊塗地把自己賣了都不知曉,那晚的天空黑得像墨一般,濃濃的,黏黏的,沒有星光,沒有月亮,只有一望無盡的黑,她望著整個城市燈紅酒綠的樓宇,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是那樣的可笑,她蹲□子,撿過包,從紀珂然身旁略過的時候,沒有再看她一眼,那天晚上,她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紀珂然一直跟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過許多條街。
&esp;&esp;那晚似乎時間過得特別特別地慢,終於再走過第四條街的街尾時,高西寶終於忍不住地回了頭,你跟著我做什麼?
&esp;&esp;去醫院吧。她耷拉著臉,悔的腸子都快輕了,就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她怎麼會下手打女人,這還是她紀珂然嗎?從出道到現在十多年,她從沒對女人下過手。
&esp;&esp;管你事嗎?
&esp;&esp;那是我打的。
&esp;&esp;那賠錢吧。
&esp;&esp;多少?
&esp;&esp;一千萬!!!
&esp;&esp;
&esp;&esp;去掉了紀氏的三分之一,紀珂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很低很低,很小很小的聲音問到,能少一點嗎?她從來都沒有這樣忍氣吞聲過,卻因為這一系列不靠譜的事兒讓她心下發虛。
&esp;&esp;紀珂然,你真的覺得什麼事都可以用錢解決嗎?我活了快三十年了,也曾喜歡過別人,也曾有過轟轟烈烈的感情,分分合合的事經歷太多之後,也總會累,可我從沒覺得喜歡上你會這樣,讓你如此鄙視如此嫌棄,強扭的瓜從來都不甜,我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要想你,不要去想和你有關的所有的東西,那天晚上,我累的倒頭就睡,到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也只是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因為這件事就耿耿於懷,非得像古時候一樣以身相許,私定終生,承擔一輩子的責任,我兩都是女人,又何須誰對誰負責呢?
&esp;&esp;那晚之後,我就開始避開你,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我上班講課,我主動要求當班主任,我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我的學生身上,後來發現還是不行,我想交給時間吧,終究是時間,我已經打算忘記你,我沒有再來招惹你,可你憑什麼?紀珂然,你憑什麼??你不過就仗著我喜歡你。
&esp;&esp;她說這一切的時候,說的那樣平靜,那樣從容,她竟然沒有哭,高西寶只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看到她眼中的不安彷徨猶豫或者還有一絲絲的內疚,可是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她都快不是高西寶了,她愛得都快沒有自己了,這樣的愛,又還有什麼意思呢?
&esp;&esp;西寶紀珂然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她不是一個好女人,甚至稱不上一個好人,她過著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公司,她的每一分錢都是靠自己和那些兄弟一手一腳掙出來的,所以她惜福,她高傲,以前她覺得天下間所有的事只要憑努力都可以得到,可是後來,她在司徒鑰那裡碰了壁,她甚至不惜用最卑劣的手段去傷害別人,去勾引凌以爾,後來她終於釋然了,這世間有許多東西真的不是靠努力就可以獲得的,午夜的時候,她曾敲開楚旭之的房門說要不要去把司徒鑰給拐回來,可是她愛她,她愛那個女人,所以捨不得,捨不得讓她傷心捨不得讓她難過,她任由她去過著自己的生活。只是而今,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她驀然地心疼,她不想去面對內心的心思,只單純地認為這條路能不走就不要輕易踏進來。
&esp;&esp;西寶,別輕易喜歡上一個女人,你所看到的gl小說裡都是絢美的童話,你能出櫃嗎?喜歡上女人你知道意味什麼呢?在這樣的國度,所有的感受都只能在看不清的黑暗裡,有許多的流言蜚語,有棄你而去的友人,有視你為異類的親人,這條路佈滿艱辛,你看司徒和凌以亦一路走來,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