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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燕北聲這次卻點了點頭,語氣溫和,笑容也是,與平日裡的燕北聲大相徑庭:
&esp;&esp;“嗯,不能說,這是秘密。”
&esp;&esp;拒絕也說得這麼理直氣壯,蒲煬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仰頭幹了一杯酒。
&esp;&esp;良久,他突然聽見燕北聲開口,問他:
&esp;&esp;“你想過死亡嗎?”
&esp;&esp;他喝了整整一壺酒,卻依舊神色清明,只是臉上的倦意更重了些,蒲煬扭頭看他,說:
&esp;&esp;“我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esp;&esp;燕北聲垂下眼,道:
&esp;&esp;“不是墮入輪迴的重生,是真正的死亡,不復存在。”
&esp;&esp;他很輕地停頓了下,慢聲又接著道:
&esp;&esp;“是世間萬物變成齏粉,所有一切全都消失。”
&esp;&esp;不知為何,蒲煬聽了他這話,腦子裡竟不由得想象出那樣的畫面,山川湖海,草木光華,還有人,所有一切灰飛煙滅,連同歷史一道抹去。
&esp;&esp;若是這樣,那確實有些可怕,蒲煬點頭,誠實道:
&esp;&esp;“會吧。”
&esp;&esp;他反問燕北聲:
&esp;&esp;“你不怕嗎?”
&esp;&esp;“也許會吧,我不知道,”燕北聲自己手裡的酒空了,便很沒有道德地搶走了蒲煬的,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忽然說,“不過別怕。”
&esp;&esp;蒲煬撐著下巴,已經有些醉了,聞言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啊”了一聲:
&esp;&esp;“什麼?”
&esp;&esp;“我說別怕,”燕北聲很專注地看著蒲煬,蒲煬目光有些迷離,是以並未看見燕北聲眼裡那些肆意蔓延生長的東西,只聽見他耐心得溫柔的聲音,像是在哄人一樣,“你不會死的。”
&esp;&esp; 獄府
&esp;&esp;燕北聲今日話多得有些過分,蒲煬還未好好理解一番燕北聲話裡的含義,便聽這人又接著問了句:
&esp;&esp;“你說要再想想的那件事,想好了嗎?”
&esp;&esp;原本已經半醉的蒲煬,聽聞這句話,腦子倏爾一冷,再被夜晚秋風一吹,醉意瞬間消散了大半。
&esp;&esp;他撐著下巴的手都有些僵硬,很慢地眨了下眼,才幹澀道:
&esp;&esp;“怎的……突然問這個。”
&esp;&esp;“就是想聽了,”很隨意的語氣,兩個人靠得很近,是以當燕北聲靠過來時,蒲煬逃無可逃地對上那雙黑沉的眼,幽深好似深海,他就這樣輕輕側著頭,問蒲煬,“你想得如何了?”
&esp;&esp;蒲煬有些不自然地將視線轉回來,目視前方,手無處擺放似地,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卻是連手指都在發抖。
&esp;&esp;“還沒呢……”蒲煬含糊應道,“還得再想想。”
&esp;&esp;“再想恐怕來不及了啊,”燕北聲開玩笑似地說了句,“要不現在就想吧。”
&esp;&esp;蒲煬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esp;&esp;“現在嗎?”
&esp;&esp;他有些想退縮:
&esp;&esp;“算了吧。”
&esp;&esp;燕北聲似乎覺得很有意思似地,偏頭看了蒲煬好一會兒,高挑的身影被瑟瑟的秋風撐起,長袍微鼓,面帶笑意,當真是好看極了。
&esp;&esp;他不知蒲煬心中所想,只是看著睜著一雙冷目,灼灼望向自己的人,蒲煬大概自己也不知道,他望向燕北聲的目光有多直白,喝了酒過後,那眼裡的雪彷彿跟化了似的,每一寸視線都燙人。
&esp;&esp;燕北聲鬆鬆抬手,長指很輕地碰了下蒲煬鼻尖的那顆痣,笑得眉眼彎彎:
&esp;&esp;“你撒謊的時候會皺一下鼻子,你自己知道嗎?”
&esp;&esp;蒲煬被他摸過的地方几乎是瞬間就燒了起來,他唰地站起身,目光漫無目的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