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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大仙說了，他們也只能照辦，在雨夜，花了大力氣搬來一口棺材，親手把自己送上死路。
&esp;&esp;“然後……我們就碰到了你們，”楊連萍說完，看了眼時間，準備翻身起來，“大仙說了，必須在今晚十二點之前把祭品送下去，快沒時間了。”
&esp;&esp;一雙蒼白，手指修長的輕飄飄按住了她肩膀，分明沒花多少力氣，卻讓楊連萍動彈不得：“別急，你說大仙讓你們選擇一人作為祭品，我有點好奇。”
&esp;&esp;燕北聲垂眼，目光落在楊連萍滿是雨水的臉上，一字一句道：“你們兩個，誰準備作為祭品？”
&esp;&esp;跪倒在地的兩人默然不語，可漸漸地，臉色卻變得煞白。
&esp;&esp;燕北聲很耐心地看著楊連萍，淡聲道：“你講的故事很精彩，但我有一些地方不太明白，為什麼不管是大仙託夢，還是祭祀求神、後山探屍，死的是你的母親，當官的也是你……怎麼全都是你一個人，楊鵬呢？”
&esp;&esp;他的語速很慢，正逢一陣驚雷，“轟隆”一聲，可蓋不住燕北聲分外清晰的話音，他說的是：“是他不在，還是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楊鵬這個人？”
&esp;&esp; 對峙
&esp;&esp;天邊白光閃過，楊連萍慘敗的臉色在此刻無處遁形。
&esp;&esp;良久，楊連萍才顫抖著嘴唇否認：“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你沒有證據，憑什麼這麼說？！”
&esp;&esp;“是嗎？”燕北聲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絲毫沒覺得自己剛說的話有多麼令人大跌眼鏡，直起身，眼尾饒有興味地勾了上去，“我曾經聽聞，在陰司冥域流竄著這樣一種煞物，它們沒有攻擊性，無煞氣，也從不招惹他人，但這個東西有一點很特別，它們是雌雄同體，俗稱陰陽煞。”
&esp;&esp;“陰陽煞往往兩方差別巨大，性格極端，因為沒有攻擊性，只能依附於其他煞物生存，類似於犀牛和犀牛鳥的共生關係，陰陽煞需要它們保護，而它們在陰陽煞的幫助下捕捉獵物。”
&esp;&esp;楊連萍的臉色隨著話變得越來越難看，而燕北聲視若無睹，繼續道：“你的話真假參半，倒也有可取之處。沒錯，你們的確遭受全村厭棄、排擠，可那不是因為你們近親結婚，而是因為他們認為，你，是個怪物。”
&esp;&esp;“你需要蛛煞的幫助，同理，你為了回報它們，所以哄騙村民，將他們作為祭品，獻祭給煞物，而現在，祭品死完了，只能你自己上。”
&esp;&esp;“你放屁！”楊連萍口不擇言，張口大罵，“我是受了大仙的指引，若不是為了青山，我怎麼會和他們結成交易，這日日斗轉的暴雨和收成你們看不到嗎？只會做一隻張口胡謅的惡狗，亂吠——”
&esp;&esp;“砰”的一聲，有人往她額上彈了顆尖石，打斷了她的話，蒲煬走上前，冷冰冰的臉色在黑暗中嗖嗖放著冷氣：“嘴放乾淨點。”
&esp;&esp;“他沒說完的，我替他說，”蒲煬掃了渾身發顫的兩人一眼，徑直開口，“沒錯，求雨和以身飼煞兩者當然不衝突，而且你能夠搭上這趟順風車，中間一定有其他人的幫助，這個人，應該就是你口中的大仙。”
&esp;&esp;“那個大仙告訴了你什麼？只要有他，不管這些人怎麼死的，最後到了陰司都不會出現紕漏，讓你放心大膽和他達成交易，對了，他是不是還說，只要你答應了他，青山會迎來轉機，你的事情不僅不會被發現，還能被當作所有人的救世主？”
&esp;&esp;“所以在你所謂的幫助下，青山成了一個死村，我看你不僅被豬油蒙了心，腦子也跟著發了昏。”
&esp;&esp;“為了點蠅毛小利，草菅人命，是為自利；為了苟活於世，試圖瞞天過海，是為自私，唯利是圖、利慾薰心，從頭到尾，你口中的造福青山也只是慘無人道的遮羞布而已。”
&esp;&esp;“對了，還有，”蒲煬目光直直看向狼狽不堪的楊連萍，“你說你不要功德，也不管來生，到底是心夠大夠寬，還是怕我們到時史書一查，你的行蹤就統統敗露？”
&esp;&esp;“楊連萍，你騙得過別人，騙得過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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