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那個棺材……不能蓋，”陰陽煞好似很不適應地開口，雄性和雌性兩者並存的嗓音啞得不可思議，憑白蒼老了不知多少歲，緩慢道，“大仙說過，盈和百虧，缺而未滿者，方為善緣。”
&esp;&esp;“所以我們從來不封棺，也不加蓋，這是上天的意思。”
&esp;&esp;蒲煬沒什麼情緒地點點頭，走上前去掀慶春頭上的棺材板。
&esp;&esp;而在蒲煬背後，燕北聲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esp;&esp;他閉上眼很輕地撥出一口氣，然後才趁著蒲煬沒注意時蹲下身猛地揪住陰陽煞衣領，目光猶如一道鋒刃，剮在它臉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開口：“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esp;&esp;陰陽煞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好大一跳，吞吞吐吐不敢言語，燕北聲見狀，不耐煩地將力氣加大，幾乎將煞物脫離地面，貼近耳側的輕言細語中包含著濃濃的殺意，又道：“我再問你一遍，是誰告訴你的？”
&esp;&esp;“是……大仙，大仙！我不是說過嗎？”
&esp;&esp;燕北聲動作愈發收緊：“大仙是誰？”
&esp;&esp;“是——”陰陽煞臉色漲紅，脖頸青筋暴起，險些不能呼吸，只能用氣音道，“我曾經，聽聞有人稱他為華光……”
&esp;&esp;“你們在幹嘛？”
&esp;&esp;蒲煬從霧障中走來，盯著兩人的姿勢，眉梢微挑。
&esp;&esp;燕北聲手倏爾一鬆，將陰陽煞扔到一邊，臉色如常地朝他笑笑：“問它點事。”
&esp;&esp;蒲煬有些狐疑地掃了兩眼癱倒在地咳嗽不止的煞物，正想開口，就見那陰陽煞又一次被燕北聲封住了喉嚨，再發不出半點聲響。
&esp;&esp;而始作俑者若無其事，朝自己做了個手勢：“噓，它要來了。”
&esp;&esp;還有五分鐘。
&esp;&esp;蒲煬凝下心神，注視著那邊的動靜。
&esp;&esp;燕北聲則不動聲色地回頭，警告地看了地上的煞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