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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況且遼塗這事來得蹊蹺，蒲煬想起那日自己憑白收到的那封快訊，又想起燕北聲此前的告誡，猜測自己這是當了別人的道，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esp;&esp;做官不易啊，蒲煬微微感嘆一聲，拿起茶壺倒了杯茶，很輕地抿了一口。
&esp;&esp;熱的。
&esp;&esp;門外很快傳來腳步聲，大概是特意告訴他有人來了，畢竟若是燕北聲不想要別人察覺，那大概很難有人知曉他在。
&esp;&esp;蒲煬不由得想起那日在遼塗窩巢自己聽到的三聲鳥鳴，這會兒便不是很想見燕北聲了。
&esp;&esp;事情當然不會如他所願，燕北聲進屋，看見蒲煬披著長袍喝茶，嘴唇一片水潤，看著精神尚可，語氣不由得也放鬆一些：
&esp;&esp;“醒了？”
&esp;&esp;蒲煬垂眼，專心致志地品茶，回了句：
&esp;&esp;“嗯。”
&esp;&esp;燕北聲眉梢很輕地挑了下：
&esp;&esp;“還有哪裡不舒服？”
&esp;&esp;蒲煬還是眼皮都不抬一下：
&esp;&esp;“沒有。”
&esp;&esp;很好。
&esp;&esp;燕北聲抄著手，靠在一邊：
&esp;&esp;“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esp;&esp;“有。”
&esp;&esp;燕北聲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esp;&esp;“什麼？”
&esp;&esp;“這次的事，多謝，”蒲煬鄭重地開口，將茶杯放下，眼睛盯著杯子裡的茶水，向燕北聲道謝。
&esp;&esp;“……”燕北聲猜測蒲提行使是不打算把頭轉過來了，似笑非笑道，“看著茶杯朝我道謝，我是在茶杯裡嗎？”
&esp;&esp;……
&esp;&esp;蒲煬扭頭，看著燕北聲，目光平直地同他對視，突然開口：
&esp;&esp;“你都聽到了對嗎？”
&esp;&esp;窗外一隻飛鳥掠過，燕北聲沉默半晌，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蒲煬：
&esp;&esp;“去遼塗之前的那時候，你同我說你需要想一想，想的便是這個？”
&esp;&esp;蒲煬清稜稜地看著他，眼神不偏不倚，道“是”。
&esp;&esp;“如何，你現在想明白了？”
&esp;&esp;蒲煬聞言，像是有些意想不到，他沒想到燕北聲會問他這些，明明是些旁支末節的東西，蒲煬怔愣片刻，才開口：
&esp;&esp;“未曾。”
&esp;&esp;貪嗔痴與，世間大都逃不過這些東西，想是永遠想不明白的，或許明白了，卻又不願承認，蒲煬拿不準自己是前一種還是後一種，但無論如何，這是他自己的事情，應當與燕北聲無關。
&esp;&esp;況且燕北聲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情啊愛啊，想必對他來說只是困擾，百害而無一利。
&esp;&esp;如若這般，蒲煬只得再想想，等想到自己或許不這樣了，到那時，回答這個問題才更好些。
&esp;&esp;是以蒲煬道：
&esp;&esp;“你讓我再想想。”
&esp;&esp;他察覺燕北聲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長長久久地，無人知曉這位喜怒無常的始祖內心所想，蒲煬屬於這一類人，他只是向燕北聲請求，像那日一樣。
&esp;&esp;蒲煬以為燕北聲也會同那日一樣，說好的，但燕北聲沒有。
&esp;&esp;今日的燕北聲似乎不那麼好說話，他唇角始終掛著一抹笑，卻永遠讓人摸不著頭腦，如同現在，燕北宣告明笑著，說出口的話卻沒那麼客氣。
&esp;&esp;他盯著蒲煬，沒什麼語氣地開口：
&esp;&esp;“是嗎？”
&esp;&esp;“這回又要想多久呢？”
&esp;&esp;蒲煬握著茶杯的手下意識收了回來，他不自在地蜷縮了下手指，正欲開口，便聽燕北聲開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