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手是冷的,攥在一起,握成了拳頭模樣,還只能自虐般地迫使自己聽下去。
&esp;&esp;聽吧,他對自己說,你好好聽著,這些人是如何殺你同袍,虐你同族,待人命如草芥,只有聽進耳朵,記到心裡,你才好讓他們血債血償。
&esp;&esp;可忽地,四周所有動靜頃刻消失,蒲煬感覺到自己靈識被一層溫和而牢固的屏障包裹,阻擋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esp;&esp;燕北聲一貫漫不經心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一點安撫:“不是的,他們胡說。”
&esp;&esp;蒲煬也是海隅人,所以燕北聲私心認為,如若要在蒲煬之前加個標籤而這標籤又非海隅人莫屬的話,那所謂的命賤如泥當然是無稽之談。
&esp;&esp;燕北聲通常眼高於頂,恃才放曠,但在此刻,覺得以偏概全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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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蒲煬握著的拳頭倏爾鬆了下來。
&esp;&esp;可他嘴還是硬的,即使內裡柔軟了,外面的那層殼子仍舊堅不可摧,是以也只是冷冰冰地開口,同腦海中的燕北聲道:“可我還沒有聽完,我還不知道真相。”
&esp;&esp;這話的語氣聽起來頗有些不識好歹的意思,可燕北聲自認為已經十分了解他了,並未當真。
&esp;&esp;反倒過了稍許,他才慢聲道:“師弟,你這麼聰明,不是早就猜到真相了嗎?”
&esp;&esp;哪裡還有必要再聽一次,剜心一回?
&esp;&esp;蒲煬何等聰明,從在地道見到皇后的第一眼,瞬息之間便已經將所有支離破碎的線索串聯了起來。
&esp;&esp;而真相又何其簡單,三年前長忻亭一役,根本不是天災,而是蓄謀已久的屠殺,當時的海隅皇后勾結沈賊,同他們裡應外合,透過凶煞一舉剷除整七萬海隅將士,外憂內患,海隅負隅頑抗,還是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