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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套說辭未免太過蒼白,實在不能令他信服。
&esp;&esp;華光被他打斷,也不生氣,沒什麼怒氣地看著燕北聲:“你看看你的脾氣。”
&esp;&esp;“其實我收蒲公子為徒也是迫不得已,沒有紋印之人,照理來講是同陰司沒有緣分的,我強行把你們同陰司牽扯在一起,實則是用自己靈識搭成了一座橋,無名無份陰司當然也不會認,”華光慢條斯理道,“是以如你一般,我也需同蒲公子締結師徒關係,才好同那陰司史冊有個交代。”
&esp;&esp;他微微一笑:“如此說來,你能接受了嗎?”
&esp;&esp;燕北聲沉默許久,頷首:“姑且可以。”
&esp;&esp;他看向蒲煬:“你認為如何?”
&esp;&esp;蒲煬依舊面無表情,也沒看華光:“我聽你的。”
&esp;&esp;“好,我同意,”燕北聲沒多作遲疑,畢竟自己也是透過這種方式簽訂的契約,以前不知曉,現在也算是聽聞了,緊接著又話音一轉,“不過我也有個要求,希望您能夠答應。”
&esp;&esp;華光:“你說便是。”
&esp;&esp;“他進了陰司,必須同我一起,”燕北聲眸光從眼睫下壓出,有些氣勢逼人,看著華光一字一句道。
&esp;&esp;華光倒是很爽快:“可以。”
&esp;&esp;兩人向他道過謝,不多時,華光便將蒲煬資訊存入陰司史庫,他眉眼間流露出幾分明顯的倦色,整個人彷彿又憑白蒼老了好幾歲,對兩人道:“好了。”
&esp;&esp;蒲煬又朝他作揖,鄭重地道了聲謝。
&esp;&esp;“舉手之勞罷了,”華光偏過頭咳嗽幾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我也老了,如今能為你們做的也就這些了。”
&esp;&esp;他朝兩人揮手:“好了,不多說了,四娘怕是又在催我回去靜坐針灸,你們也回去吧。”
&esp;&esp;他坐在木椅上,聽著蒲煬和燕北聲同他道別,淡淡地露出一個笑。
&esp;&esp;燕北聲邁出的腳卻又收了回來,俯身靠近他,問了句:“師父,你是……如何將他的資訊存入庫中的?”
&esp;&esp;華光朝他露出一個帶著點狡黠的笑,像是兒童心性,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秘密。”
&esp;&esp;而燕北聲垂眸,半字未道,深深看了他一眼。
&esp;&esp;。
&esp;&esp;蒲煬就算再遲鈍,也隱隱發覺兩人關係有些怪異,華光是一位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長輩,和藹可親,燕北聲則是乖戾恣意,陰晴不定,普通陰官避之不及,同華光大相徑庭。
&esp;&esp;他看著燕北聲的背影,開口:“你同華光是……有何過節?”
&esp;&esp;“算不上,”燕北聲有些詫異地回頭望他一眼,將步子緩下來,同蒲煬並肩,“只是有些疏遠罷了。”
&esp;&esp;蒲煬懷疑地看著他。
&esp;&esp;“用這個眼神看我做什麼?”燕北聲失笑,“我這個人,同誰都有兩三處過節,是以得罪師父,也不是什麼新鮮事,無傷大雅。”
&esp;&esp;出乎他意料地,他聽見蒲煬平鋪直敘般的語氣:“可我怎麼看下來,似乎是他得罪了你。”
&esp;&esp;燕北聲不置可否地笑笑。
&esp;&esp;良久,他才側眸看了蒲煬一眼,語氣很隨意地道:“你可曾聽聞過地獄?”
&esp;&esp;蒲煬當然聽過,巫祝盛行之時,大街小巷裡的戲臺話本里多的是這個東西,傳聞惡貫滿盈、為非作歹之人死後便會去到這個地方,受盡折磨,讓人苦不堪言。
&esp;&esp;他頷首:“略有耳聞,如何?”
&esp;&esp;“世人皆知地獄懲罰罪孽滔天之人毫不留情,能讓人生不如死,可很少有人知曉,這底下還有座獄府,為專門懲治提行使而造,而我們的師父華光,就是這座獄府的管轄者。”
&esp;&esp;燕北聲神色輕鬆:“而我不巧,是這處的常客。”
&esp;&esp;蒲煬目光一凝,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