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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在夢裡託了塊玉佩這種事聽起來著實有些奇怪,他面前的人果然跟著眨了眨眼:“雲公子昨晚夢到我了?”
&esp;&esp;“……”蒲煬面無表情地轉過頭,“沒有。”
&esp;&esp;燕北聲好心情地笑笑,突然道:“雲公子,我得走了。”
&esp;&esp;蒲煬瞬間又把頭轉了回來,驚詫地看著他:“這就走了?”
&esp;&esp;“已經叨擾你許多天,再下去我也良心不安,總歸身體好了大半,我就不再麻煩雲公子了,”燕北聲淡淡做了個揖
&esp;&esp;,“多謝雲公子這段時間的照顧。”
&esp;&esp;蒲煬也緩過神來,他乍然聽到這一番告別,莫名有些心緒難平,可究其原因,不過是一場夢。
&esp;&esp;他看著這人毫無神采的五官,突然有些遺憾,好像這樣一副軀殼,著實與“燕南”不太相襯。
&esp;&esp;“無需客氣,”蒲煬應道,“燕公子準備去哪兒?”
&esp;&esp;“不知道,我們這種人,常年漂泊在外,”燕北聲同他彎了彎眼睛,“說不定下次,我就與你在另一個地方相遇了。”
&esp;&esp;蒲煬聞言,心中生出點淺淡而道不出緣由的輕鬆,他從未同別人做過約定,這個約定雖然聽起來略顯草率,可也讓他感到新奇,他對上燕北聲的眼:“我很期待。”
&esp;&esp;“不過雲公子得先保護好自己,”燕北聲鬆散一笑,整個人的氣質又發生了點變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我探得你前半生命途有些坎坷,那枚玉佩雖然有用,可總歸自己得小心。”
&esp;&esp;他看著面前的小公子兀地抬頭,望著自己沒有說話。
&esp;&esp;“我說過了,在解夢方面,我頗有些造詣,”燕北聲靠近蒲煬一點,在他還沒回過神來時又輕聲開口,“所以我也知道你在暗中研究軍理要政,深謀遠慮固然很好,但不管你是想謀反,還是篡權奪位……”
&esp;&esp;“都記得保護好自己,三殿下。”
&esp;&esp;他原本沒打算探究自己這救命恩人的身份,可昨夜夢裡虛虛一算,這小公子竟是傳聞中妖星禍世、禍國殃民的三殿下。
&esp;&esp;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esp;&esp;拋開其他不談,燕北聲審視著這張陰晴不定的臉,覺得他確實有禍國殃民的資本。
&esp;&esp;蒲煬好半晌才恢復臉色,冷冰冰地看向他:“你到底是誰?”
&esp;&esp;“算命的,”燕北聲笑笑,“這不重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害你。”
&esp;&esp;蒲煬怔然,細細思索後才發現,這人方才說了那麼多,都是讓自己多加小心。
&esp;&esp;他那時並不明白麵前這個紅衣人話中的含義,只覺得他的行事既充滿了詭異與大膽,又含著謹慎和小心,一番話說得雲裡霧裡,卻猜不透他到底想說什麼。
&esp;&esp;真的只是囑咐自己要多加小心?
&esp;&esp;等到日後東窗事發,一切再無可挽回的時候他想起今日之事,才深覺恍然,原來這人說過的每一個字,都是不可明說的告誡,寥寥幾語,已經向他透露這場龐大的鬧劇最終會走向何方。
&esp;&esp;他曾經暗示過自己可以選擇。
&esp;&esp;但可惜,那已經是曾經。
&esp;&esp;燕北聲走時留給他一個羅盤,不是純粹的新,繁複的花紋刻在上面,精緻而小巧。
&esp;&esp;他原本是準備給蒲煬銀錢當作謝禮,可蒲煬不缺那個,燕北聲也覺得銀錢算不上謝禮,於是便給了他這個物件。
&esp;&esp;可這對蒲煬來說還是沒什麼作用,燕北聲貌似也覺得有些怪異,摸著鼻子解釋了兩句:“這東西雖然其貌不揚,但有的時候真的還挺有用。”
&esp;&esp;“……”蒲煬靜靜地拿著羅盤,“怎麼用?”
&esp;&esp;這回燕北聲又卡殼了,好半天才含糊道:“順其自然。”
&esp;&esp;蒲煬應了聲“好”,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