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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蒲煬抿著唇看了它稍許,將字條接了過來。
&esp;&esp;上面寫的是“跟著它”。
&esp;&esp;蠱蟲扯了下蒲煬的衣襬,接著就撥動著短小的四肢往外走,蒲煬不明所以地跟著它走了許久,還要小心步子太大把蠱蟲踩了個正著。
&esp;&esp;陰司有片林,這裡的樹木四季常青,被稱為候月。
&esp;&esp;這處原是陰官最喜閒談吃酒的處所,後被一心狠手辣的提行使佔領,成了他的私人領域。
&esp;&esp;這位蠻橫不講理的提行使姓燕。
&esp;&esp;此時他正懶懶躺在一葉橫木上,紅色長衫如輕鴻垂落,看著不遠處鍾靈毓秀的俊公子,似笑非笑:“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大忙人蒲大提行使嗎?”
&esp;&esp;“怎麼,不躲我了?”
&esp;&esp; 白芍
&esp;&esp;蒲煬手裡握著字條,面無表情地看向燕北聲:“我沒有躲你。”
&esp;&esp;燕北聲可有可無地“嗯”了聲,攤開手掌,蠱蟲一個靈活的躍起,穩穩落到他手心,他垂眸看向蠱蟲,似在感嘆:“如今請人都得用上你了,你說,這人是不是脾氣挺大?”
&esp;&esp;“……”蒲煬走過去站到候月下,鬱鬱蔥蔥的茂林幾乎將他們二人都遮掩其中,他仰頭看著燕北聲,儘量讓自己的目光變得坦然,“找我何事?”
&esp;&esp;“無事,看你每日都把自己關在家裡,叫你過來吹吹風,”燕北聲隨口道,裝模做樣地把腿挪開一點,“上來?”
&esp;&esp;蒲煬看著他挪開的一點區域,自己若是坐上去,定然能捱上燕北聲的肩膀,是以搖了搖頭,坐到樹下:“我在這便好。”
&esp;&esp;燕北聲的目光靜靜地停在他身上片刻,淡然地收回視線:“隨你。”
&esp;&esp;他手裡拿著把摺扇,還是在酒樓的那把,題著首酸巴巴的詩句,隨口道:“聽說你最近做得不錯,功德猛增,馬上升無常了?”
&esp;&esp;蒲煬為了轉移自己注意力,見天地把心思撲到案子上,功德自然上去得快。
&esp;&esp;他聽見這話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略微頷首:“運氣好。”
&esp;&esp;“運氣好……”燕北聲慢條斯理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忽而問他,“前些日子你在東山抓了只極惡煞?”
&esp;&esp;蒲煬並不意外他知曉這件事,聞言“嗯”了聲。
&esp;&esp;陰司這幾日早就傳遍了,說是近來有位小提行使,入司不過半年有餘,卻已能獨自擒下極惡煞,運氣好是一方面,實力也定然不容小覷。
&esp;&esp;只是怕是惹了他人紅眼,後面少不了遇到麻煩。
&esp;&esp;他一臉雲淡風輕,燕北聲卻問他:“受傷了嗎?”
&esp;&esp;蒲煬倏然一愣,下意識便抬頭看他。
&esp;&esp;兩人因為位置的緣故,燕北聲略微一低頭,便能看到蒲煬那雙淺得透亮的眸子裡瞬間的怔然,像是有些驚詫,他不由得笑了笑:“你是我師弟,我關心一下,用得著這麼驚訝?”
&esp;&esp;蒲煬便很快低下頭,只留給燕北聲一段白皙修長的脖頸:“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esp;&esp;燕北聲當然知道他受過傷,一向光明磊落的燕始祖近來悄悄往他房裡跑了好幾次,上了藥,又通了靈,看著他一點點好起來的。
&esp;&esp;他專門問了,也只是想聽蒲煬自己說。
&esp;&esp;可這人還是不出意料的嘴硬,燕北聲也沒揭穿他,道:“近來秦鎮那邊有個案子,要不要與我同去?”
&esp;&esp;蒲煬的第一反應是想答應,可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沒有調整得夠好,他不能確保自己不會露餡,只得搖頭:“算了。”
&esp;&esp;燕北聲毫不意外:“理由。”
&esp;&esp;“我……”蒲煬停頓片刻,才接著道,“我能力不足,怕壞事。”
&esp;&esp;燕北聲並未對他的話發表意見,只是暗示蒲煬:“你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