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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蒲煬神色平淡地看著其他人，他們的情緒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有幾個女生偏過頭開始小聲抽泣，站著的男生沉默著不說話，但是撐在椅背上的手在細微地發抖。
&esp;&esp;杜玫聲音越放越低：“夏萊死了，李妍又失蹤了，現在連韓老師也請假回家了，我們本來不想來的，可學校非要我們參加……”
&esp;&esp;後面的話她幾乎是哭著說出來的：“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我們啊？”
&esp;&esp;“沒事沒事，先別哭，”燕南將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放在外面，然後把整包紙都遞給了她，“這事放在誰身上都會害怕，所以沒什麼。”
&esp;&esp;“她們曾經是你們中的一員，現在哪怕再也找不到她們了，你們也是一個整體，不管怎樣，帶著她們的希望走下去，死亡不是結束，她們只是匯入了時間，成為路上的銘碑，對於今天的你們，這塊碑石就叫做勇敢。”
&esp;&esp;“至於其他的，我們要相信警察，相信總會有這樣一群人，在守護著我們的安寧，他們一直都在。”
&esp;&esp;燕南說的是警察，蒲煬卻聽出了些其他的，也許不只是警察，在土壤以下，人間之外，那些混沌的，終日見不得天日的，冥域沒有四季，可他們也曾走過每一個寒暑春秋，酷雪嚴冬，默默護著一方平安。
&esp;&esp;他們自長夜中來，最終又歸於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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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知道的，”杜梅擦了擦眼淚，臉上的妝花了個徹底，“韓老師也是這麼跟我們說的，可她最近身體不好，都不能來帶著我們了，所以我們才有點害怕。”
&esp;&esp;“韓老師？”燕南狀似無意地開口，“她一直帶著你們？”
&esp;&esp;另外一個女生立刻很大聲地“嗯”了一聲，哭腔很明顯：“她對我們很好，我們社團都是因為有她才能有這麼充足的資金，而且——”
&esp;&esp;“而且她很溫柔，從來不對我們發火，即使懷孕了也會參加我們的排練。”
&esp;&esp;燕南笑了一下：“那看來你們很喜歡她。”
&esp;&esp;其他人紛紛附和：“當然。”
&esp;&esp;此前一直沉默的男生終於開口：“其實我們今天是因為李妍失蹤了，有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沒人能頂上，本來大家都不太想來的，可學校下了死令，弄得我們很為難。”
&esp;&esp;“這樣太匆忙了吧，”福祿壽立刻“啊”了一聲，“搞什麼啊？”
&esp;&esp;“我們也和上面反映過，但是他們根本不聽……說什麼每次花這麼多的錢，養我們吃白飯。”
&esp;&esp;堂堂全國頂級學府，經過這樣的事再辦晚會本就離譜，結果學生連一個拒絕的權力都沒有。
&esp;&esp;燕南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你們是和誰對接的？”
&esp;&esp;杜玫平復了下心情，輕聲開口：“黃主任。”
&esp;&esp;“黃城？”
&esp;&esp;“對，”杜玫點頭，“最近兩年社團方面一直都是他在負責。”
&esp;&esp;燕南沒說話，隔著人群悄無聲息地和蒲煬對視了一眼。
&esp;&esp;黃城，這個人最近出現的頻率實在高了些，就好像一團亂糟糟的蛛網的中心，他們廢了好大的力氣抽繭剝絲，終於窺得其間一點端倪。
&esp;&esp;蒲煬面色冷然，手裡的羅盤在日常發瘋後終於緩緩停下，指標指向他的正前方。
&esp;&esp;那是整個戲劇團的學生。
&esp;&esp;這些學生模樣年輕，經歷了這樣的事情，臉色都不太好，蒲煬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能看到他們無法掩飾的恐慌。
&esp;&esp;蒲煬的視線最後停留在坐在長椅邊緣的男生身上。
&esp;&esp;福祿壽湊過來，扯了蒲煬衣襬一下，小聲問他：
&esp;&esp;“老大，這個人有問題嗎？”
&esp;&esp;男生叫劉聲，個子不高，穿著喜服，鮮血似的紅袍映著懨懨的神色，蒲煬看著他明顯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