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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己心愛的姑娘穿著喜服,正在和別人拜堂成親。
&esp;&esp;氣氛在瞬間繃至最高,無聲的棉帛如橫裂琴絃,彷彿一碰就能點燃。
&esp;&esp;變故就發生在瞬息之間,剛才還規矩站好的劉聲一個轉身,趁著磅礴壯烈的樂聲伸手,掌心握住一個東西,在抬手的一下秒,帶著涼氣的指尖猛地握著自己手腕,一條鏗鏘相撞的鎖鏈順著自己手臂飛速蜿蜒爬上,以不容反抗的力量將整隻臂膀牢牢禁錮!
&esp;&esp;另一邊的情郎同鄉親們起了爭執,喧譁聲將兩人隔在後方,劉聲看著自己一動不動的手臂咬牙切齒道:“你是誰?”
&esp;&esp;蒲煬沒理他,慢條斯理梳理著手上的盤扣,輕聲開口:“你的目標,是下面的哪一個?”
&esp;&esp;“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放開我!”劉聲怒氣衝衝地低吼一聲,另一邊的情郎爭執無果,也發了火,跑到廚房拿出菜刀,竟是狠狠砍了過來!
&esp;&esp;劉聲先是下意識偏頭躲過,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被情郎“殺”死,只好側身順勢躲過,整個人仰躺下去。
&esp;&esp;蒲煬也應聲而倒,頭碰到地面的一瞬間,一聲詭異幽暗的破裂聲從自己腦海炸開,“轟隆”一聲,好似整個人的靈識被吸空,巨大的眩暈感和失重感齊齊奔來,蒲煬看著近在咫尺的男生思考了兩秒,看見劉聲指尖握著的符紙,這才反應過來。
&esp;&esp;他從劉聲身上取下來的符紙並不是別人貼上去引誘蒲煬前去的,相反,是劉聲故意的,所謂自導自演,劉聲等的就是現在。
&esp;&esp;他的目標是蒲煬。
&esp;&esp;他們全都被劉聲給騙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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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一秒,蒲煬便沉沉陷入了暗無邊際的昏暗之中。
&esp;&esp;醒來時蒲煬最先聽到了戲曲聲。
&esp;&esp;可和盼郎歸不同,這一次只是從很深的宅子裡傳出,咿咿呀呀,不成曲調,像是哪個達官貴人家的老婦人,悠悠地躺在宅院裡乘著涼。
&esp;&esp;蒲煬還是著一身喜服,規規矩矩坐在床邊,蓋頭飄落,一眼便看見了滿眼的紅。
&esp;&esp;火紅的簾幔輕飄飄地垂落,紅燭的火光充盈在整個房間,把桌腿拉出很長的影子,那張桌子上粘著張大紅的喜字,本應該瞧著吉利,可穿堂而過的冷風配上空蕩蕩的房間,一下便顯得整間屋子都陰沉起來。
&esp;&esp;他想起身,可四肢就像被強力膠粘住一般,讓他無法動彈。
&esp;&esp;接著他從那面銅鏡裡看到了自己,束髮,戴冠,著大紅喜袍,偏偏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怎麼看都看不清晰。
&esp;&esp;他看著銅鏡裡穿著喜袍的人在聽到外面的響動後飛快液了張符,藍光咻然而過,穩穩當當地落在窗沿。
&esp;&esp;接著門聲響動,有人推門而進,先是看著地上的蓋頭輕笑了聲:“小太子,哪有自己掀蓋頭的規矩?”
&esp;&esp;然後一抹豔紅覆在眼前,這人是重新把蓋頭給他蓋上了。
&esp;&esp;“聽到外面的聲音了嗎?”俯下身的人在他耳邊輕聲開口,“本來想來鬧洞房的,可你不願意。”
&esp;&esp;床上的人抬手將紅蓋掀落,一把抓住來人領口拽向自己,怕別人聽見所以聲音放得很低,淡聲道:“燕北聲,來幫忙就要有幫忙的自覺。”
&esp;&esp;“好的,”燕北聲聞言笑了笑,桃花眼的眼尾揚起一個鉤子,“我又沒做什麼。”
&esp;&esp;“小太子”放下了手,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燕北聲:“你話太多。”
&esp;&esp;“話不多怎麼把它引過來?”燕北聲無所謂道,然後伸手鬆松一拽,直接拉過面前人的手腕往床上一帶,“等著多無聊?睡會兒。”
&esp;&esp;蒲煬看見離自己不過厘米之距的臉,挺立的眉骨,一雙含情桃花眼,無語片刻,還是忍不住罵了聲。
&esp;&esp;這位不知為何出現在自己亂境的北域始祖燕北聲,竟生了張和燕南八分相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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