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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同時站在視窗，透過雨幕看見外面的景象卻雙雙怔住。
&esp;&esp;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土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排成了長隊，火把照亮的火光從後往前延伸，而村民們在雨中邁動著僵硬呆滯的步伐，緩慢地向盡頭的祠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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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良久，燕北聲好似感慨道：“這火把質量不錯。”
&esp;&esp;這麼大的雨都淋不溼。
&esp;&esp;蒲煬似乎是無語了片刻，盯著人群沒說話，他最近夜裡的視力越發的好，到現在已經基本可以清晰視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提行使的緣故，就這麼看了兩三秒，他視線突然一頓：“第一排穿著白上衣的女人是不是村口帶路的那個？”
&esp;&esp;燕北聲果然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個女人，不僅是他，還有在門口聊天的幾人，全部舉著火把，像是在進行什麼神秘的儀式，等燕北聲掃視到末尾，還看見了一個特別眼熟的人。
&esp;&esp;頭上帶著塊長孝布，火把高舉過頭頂，不是方敘是誰？
&esp;&esp;蒲煬倏爾轉頭看向他：“方敘什麼時候出去的？”
&esp;&esp;“沒注意，”燕北聲微微聳了下肩，“我下來的時候沒看見他。”
&esp;&esp;窗外的人烏泱泱地朝祠堂行進著，嗚鳴的雷聲與閃電交匯，齊刷刷打在地上，慢慢地，那幢土樓燈火漸明，人影漸稀，像是一次進入了土樓。
&esp;&esp;可一幢土樓，真的容得下這麼多人？
&esp;&esp;“他們像是在做什麼祭祀活動，”蒲煬眯縫了下眼睛，盯著末尾的方敘，“可似乎並沒有意識。”
&esp;&esp;就像是聽從指令後執行的程式，機械又刻板。
&esp;&esp;蒲煬望向燕北聲，聽著這人沒什麼情緒的聲音：“是蠱毒。”
&esp;&esp;“蠱毒……”蒲煬悄聲重複了一遍，心中疑竇叢生，想混進村民一探究竟，不知為何，下意識地看向燕北聲。
&esp;&esp;燕北聲一眼看穿他心思，按住蒲煬準備脫下大衣的手，眼裡全是不贊同：“這麼大的雨，你能去，去了就不一定能回來。”
&esp;&esp;按照蒲煬現在的體質，淋上一場這樣的雨，跟在冰窖裡呆上個三兩天沒差。
&esp;&esp;但蒲煬估計不會聽。
&esp;&esp;可出乎燕北聲意料地，蒲煬反而裹緊了大衣，抬腳坐回了椅子上：“那後面再說。”
&esp;&esp;剩下燕北聲靠在原地，有些意外地搖頭笑了。
&esp;&esp;後半夜窗外沒了動靜，只是天亮後蒲煬起床，路過方敘房間看了一眼，那雙擺在床邊的鞋四周全是泥漿。
&esp;&esp;他晚上的的確確出去過。
&esp;&esp;本來方敘的父親應該是明早下葬，可往後好幾天接連大雨，方敘又找先生算了八字，索性將出靈改在今天。
&esp;&esp;清晨的山路很滑，稍不注意人就得在土路上摔一跤，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扛著棺材四角，力道十足地喊著喪號，方敘端拿遺照走在最前，紙錢飛了滿天，鞭炮聲從山腳一直響到山頂，聲音大得晨霧都被炸開大半。
&esp;&esp;農村的白事講究的就是熱鬧，敲鑼打鼓，力求讓人走的最後一程足夠體面，在世的人也求個心安。
&esp;&esp;時辰到，下棺，定棺，新土堆成一個小小的山包，方敘一個大小夥子哭成了傻子，蒲煬把他扶到一邊，看著紅色的鞭炮紙炸上天，後面跟著的人也有不少在低低啜泣著，蒲煬掃了眼，卻發現不少人穿的竟然都是長袖。
&esp;&esp;青山村竟還有穿長袖送葬的說法？
&esp;&esp;蒲煬對旁邊的燕北聲使了個眼色，燕北聲無聲地朝他眨了下眼睛，下山時腳下一滑，一不小心抓住了身旁一個小夥子的袖口，拉得他往後一仰，布料也被帶著往上滑了一截。
&esp;&esp;“不好意思，”燕北聲十分欠然地衝小夥子擺了擺手，態度誠摯，“剛下過雨的地太滑。”
&esp;&esp;小夥子猛地把手從燕北聲手裡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