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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邊先是沒說話，然後才傳來低低的抽泣聲，方敘有些顫抖的聲音傳過來：“蒲煬，你能過來一趟嗎？我爸他……走了。”
&esp;&esp;蒲煬系安全帶的手一頓，先說了聲“好”：“你爸在哪兒？”
&esp;&esp;方敘鼻音很重，像是剛哭過不久：“青山村。”
&esp;&esp;“青山村？”蒲煬皺眉，“你老家是青山村的？”
&esp;&esp;“對，”方敘那邊很吵，不時還有小孩兒哭鬧的聲音，蒲煬索性沒再問什麼，言簡意賅：“我明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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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一會兒，燕北聲才聽見蒲煬說了句：“真巧。”
&esp;&esp;“是嗎，”燕北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還以為我看錯人了。”
&esp;&esp;“……”蒲煬起得早，靠著椅背閉上了眼，低聲道，“方敘的父親過世了，我去青山村幫下忙。”
&esp;&esp;燕北聲幫他把椅背往後調了調，聞言有些訝異：“方敘他爸在青山村？”
&esp;&esp;“我也是剛知道，”蒲煬眼睛睜開一點，看向他，“你去哪兒？”
&esp;&esp;燕北聲：“青山村。”
&esp;&esp;“你也去青山村？”
&esp;&esp;“送黃城一程，他遺囑裡說想回青山村，”燕北聲目光落在蒲煬的手腕上，那裡帶著他昨天剛送出去的手環，頓了兩秒才繼續道，“順便去見個人。”
&esp;&esp;蒲煬的面板很白，常年不怎麼見光，比常人要白得多，明明一米八的個子，看起來還是很瘦，手腕又細，戴著手環的樣子非常的賞心悅目，燕北聲盯著那節露出來的腕骨看了一會兒，才說：“你這個手——”
&esp;&esp;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他看見旁邊的蒲煬偏著頭，呼吸綿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esp;&esp;燕北聲無聲地把簾子全部拉下來，躺回了座椅。
&esp;&esp;青山村條件落後，沒有直達列車，兩人只能在附近的停靠點下車，然後又租了輛車，開了好幾個小時，從層層疊疊的山路中一路穿梭，傍晚才到隱隱看到人煙。
&esp;&esp;“別睡了，”蒲煬叫了燕北聲一下，“估計快到了。”
&esp;&esp;果然，沒再過多久，一扇高而老舊的木拱門出現在眼前，上面用楷書寫了三個大字“青山村”，刷了金漆，可惜時間太久，已經脫落了大半。
&esp;&esp;這些地方不禁鞭，隔得老遠就能聽到劈里啪啦的鞭炮聲，不時還有敲鑼打鼓聲傳出來，顯然還保留著很多喪葬風俗，兩人剛下車就被攔住，一個穿著汗衫，手臂上繫著一根孝帕的女人目光不善地看著這兩個陌生人：“你們是誰？從哪兒來的？”
&esp;&esp;“我是方敘的朋友，”蒲煬道，旁邊的燕北聲目光卻穿過村子，不知道在看什麼，幾秒後才收回視線，朝女人點點頭：“我來送黃城的骨灰。”
&esp;&esp;“黃城？？”女人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手裡的盒子，嘴巴大張，“是老黃家的大兒子？”
&esp;&esp;他們哪知道有幾個老黃家，燕北聲挑了下眉：“應該是。”
&esp;&esp;“老的死了，小的現在也死完了，真是作孽……”女人低頭不敢再多看兩人一眼，領著他們往裡走，“走吧，送你們過去。”
&esp;&esp;越往裡走，燕北聲的眉頭就皺得越緊，不僅是他，蒲煬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剛才在村子外隔得遠尚且不太清晰，進來這麼久才察覺他們好像沒怎麼在路上見到過人。
&esp;&esp;農村的房屋一幢幢隔得不算太緊密，但走了這麼久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就有些扯淡了，蒲煬抬頭往樓上望了眼，卻看見窗戶裡的人影猛地關上了窗，倒像是在躲著他們一樣。
&esp;&esp;哀樂從村尾一直傳到村頭，蒲煬和燕北聲對視一眼，悄悄拿出了羅盤，意料之內的，沒有什麼反應。
&esp;&esp;蒲煬想了想，拿出手機準備給方敘打電話，誰知剛拿出來女人就好像背後有眼睛一樣，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們村子是打不出去電話的，這東西在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