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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惜下一秒,疾風來襲,飛闖進來的硬物猛地貫穿脆弱的玻璃,嘩啦一聲炸開,四分五裂,旁邊的塑膠也紛紛斷裂成飛濺的利刃,毫無規則地肆意橫飛,蒲煬緊靠著牆,在那硬物進來的瞬間便看清了它全貌。
&esp;&esp;那是一頭閃著黑鱗的巨大蛇蠍。
&esp;&esp;它的尾部高高翹起,鋒利的尖端如同一筆劍刃,銀光乍洩,蟄伏於外空,而上半身卻詭異的穿著一身紅色的戲服——也許那根本不能稱之為戲服,因為那紅色布料已經全部炸開,如同幾塊破布一樣堪堪掛在它堅硬的外殼之上,頭須長數米,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卻是兩個凹槽。
&esp;&esp;這煞物沒有眼睛。
&esp;&esp;可它也不需要眼睛,瞬息之間,整條蠍尾都朝燕南橫甩而去,一根手指粗細的銀針以彈速之勢直抵燕南前額。
&esp;&esp;“小心!”
&esp;&esp;蒲煬傾腰下翻,前膝跪地,整個人從蠍腹下滑了過去,在銀針落下的瞬間拉著燕南側向翻倒在地,他抽空咬破食指,飛快地將畫好的符紙落指點燃,輕巧地貼在蠍腹旁側,卻見那蠍煞連停都未停半分,又直直地向兩人奔來!
&esp;&esp;“符紙怎麼沒用?”蒲煬把符紙不要錢地往凶煞身上貼,各式各樣貼了個滿,符紙在漆黑的外殼上悠悠打了個轉,火焰燃盡便化為了灰燼。
&esp;&esp;燕南身體還沒好全本就不便,剛才被蒲煬猛拽的傷口現在已經完全撕裂,血跡星星點點浸潤了襯衣,他咬著牙“嘶”了一口氣,冷汗直下:“你的符紙對付低等煞物有用,對這種級別的起不了作用。”
&esp;&esp;話音剛落,面前的觸鬚將自己猛地提了起來,燕南閉上眼心裡默唸幾道訣,悄無聲息間,一根細長的黑繩盤旋著繞過觸手衝向煞物的脖頸!
&esp;&esp;和人的咽喉類似,邪煞的脖頸就是它們最脆弱的地方。
&esp;&esp;待仙繩貼上煞物表面,就如同強力粘膠,牢固得如同關關相扣的鐵鎖鏈,將蛇蠍的脖頸死死勒住。
&esp;&esp;兩人終於得以片刻的喘息,燕南拿出符紙引燃,一簇火紅的焰光定向落在煞物正額,蛇蠍開始慢慢地收攏煞氣。
&esp;&esp;“這麼高等級的凶煞平日少見,看樣子,我們遇到了大麻煩。”
&esp;&esp;燕南看向蒲煬,卻發現這人正靠牆緊緊閉著眼,太陽穴凸起,冷汗直流,彷彿進入了什麼夢魘。
&esp;&esp;蒲煬看見了極其可怕的一幕,他的眼睛好像能夠穿過黑夜,清晰視物,一團爆裂的巨大火焰如有實質般燃燒著他,他渾身刺痛,蠍刺如棉針細雨般刺穿自己的面板,待他抬眼,卻發現火焰的正中央站著燕南的身影。
&esp;&esp;而他無論怎麼掙脫都無法踏出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大火蔓延,呼嘯著掠過全身。
&esp;&esp;直到一滴水聲,“滴答”一聲輕響,落在了他的耳邊。
&esp;&esp;與此同時,燕南看著安順地趴在地上的煞物,突然搖了搖頭:“不對!”
&esp;&esp;他整個人不斷地往後退,對蒲煬厲聲道,“蒲煬,離它遠一點!”
&esp;&esp;只見那剛才還逐漸萎靡的蛇蠍尾部不知什麼時候悄然摸了進來,足部青筋暴起,空洞的眼框彷彿也帶上了血紅,面板寸寸破裂,自頭部向尾炸開,甲殼四濺,“唰”的一聲,竟生生掙破仙繩,密密麻麻的毒針憑空直下,而它的蠍尾則當空一甩,對著閉著眼的蒲煬憤然出襲。
&esp;&esp;燕南見狀立刻翻滾向前,躲過如雨的毒針,伸手想在蛇蠍之前抓住蒲煬,可人的速度怎麼比得上煞?蠍煞縱身將蒲煬整個人凌空提起,再高高一拋,竟是將他直接扔了出去!
&esp;&esp;這可是八樓。
&esp;&esp;蒲煬整個人被甩出窗戶,極大的風聲將他整個人包裹,腦海中血液倒流,像是在提醒他,自己在極速下墜。
&esp;&esp;無名指突然傳來一聲刺痛,像是被細線割裂,耳邊的風聲忽而遠去,失重的感覺頃刻消失,他察覺到自己似乎落入到一個懷抱,另一個人劇烈的喘息聲順著耳道分外清晰地傳遞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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