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蒲煬淡聲道：“人死以後魂相離體，無怨無恨者先入冥域，走一遭陰司，德損算盡後方能投胎轉世，蒙冤含恨苦者流連於世，化為煞，冤情不絕，不入輪迴。”
&esp;&esp;冤苦者稱煞，但其中也有孤苦者怨靈不散，只留一腔虛無縹緲的幻影，像他們碰到的這類，窮兇極惡，攻擊性極強，稱為凶煞。
&esp;&esp;“你信嗎？”燕南看著神色莫辨的福祿壽，問了句。
&esp;&esp;過了好半天，福祿壽才抬頭看向他們：“我信的。”
&esp;&esp;“我很小就能看到那些東西……穿著長衣的，提著燈籠的，沒有腳的，他們很少會停下，來去匆匆，但我知道他們來過，”福祿壽很認真地看著兩人，“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不敢說，怕他們覺得我是瘋子，可我知道他們是存在的，和我們一樣。”
&esp;&esp;他小時生過一場大病，高燒不退十日之久，夢裡全是走馬燈的水與火，冰火兩重天，偶爾能看到一個提著燈籠的背影，穿一身玄衣，在霧中來去。
&esp;&esp;那次他差點燒壞了腦子，多虧一位路過的大仙救了他，家裡人感恩戴德，問大仙想要什麼，大仙說要他們搬家，到白滿川。
&esp;&esp;於是他們舉家搬遷到泰寧白滿川，開了家婚慶店，給他改了名，大仙取的，祿壽，吉利長壽，盼著他一輩子平平安安。
&esp;&esp;那是新曆2005年，距離今天，整十六年。
&esp;&esp;蒲煬點頭，說“知道了”。
&esp;&esp;福祿壽想了想，手指小心翼翼戳一下燕老師手臂：“燕老師，那個凶煞，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啊？”
&esp;&esp;燕老師思索三秒，狀似認真地問他：“養著玩怎麼樣？”
&esp;&esp;他看著一臉驚恐，頭搖成撥浪鼓的人忍俊不禁：“逗你的。”
&esp;&esp;福祿壽欲哭無淚，覺得他們那個平時溫和有禮的燕老師形象已經日益遠去了。
&esp;&esp;蒲煬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的繩線：“也許可以問問它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