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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蒲煬敏銳地察覺到周國昭抱著韓鳶的手臂一僵。
&esp;&esp;“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周國昭另一隻手有些慌亂地扶了下眼鏡，“我不太明白。”
&esp;&esp;泰寧瞪大了眼，魚尾紋都瞪沒了：“這都不明白？”
&esp;&esp;他義正言辭道：“我看了，你這屋裡的東西說你們做了對不起它的事，它是來報仇的。”
&esp;&esp;“還有哪裡不明白？”
&esp;&esp;
&esp;&esp;前面的兩人一動不動對視著，福祿壽在身後小聲問燕南：“大爺說的是真的？”
&esp;&esp;燕南目視前方，神情淡然：“沒，詐他。”
&esp;&esp;……
&esp;&esp;周國昭面色很不好地沉默了會兒，才向泰寧做了個手勢，意思是之後再說，韓鳶還是精神欠佳，也沒管他們說什麼，懶懶閉了下眼：“我想睡覺。”
&esp;&esp;“行，我送你上去——”
&esp;&esp;“叮咚”一聲，門鈴被敲響，周國昭只好先起身：“我去開門。”
&esp;&esp;剩下韓鳶一個人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默不作聲地打量四人，然後輕聲開口：“我們家真的有髒東西嗎？”
&esp;&esp;泰寧點頭：“確實有，不過痕跡不深，等貧道稍加施法，定能還您和周先生一個清淨。”
&esp;&esp;這話就純屬瞎編了，那冒出屋頂數十米遠的煞氣叫不深？
&esp;&esp;“其實沒關係，”韓鳶抬起頭笑了笑，即便整個人都很虛弱，也擋不住精緻的五官，她臉上的陰霾隨著這個淺淡的笑意散去兩分，“他就是容易多想，孩子掉了也是偶然，可能是之前有陰影吧。”
&esp;&esp;這話乍一聽沒問題，可仔細琢磨起來卻不由得有些令人深思，泰寧便開口：“您的意思是……周先生最近有什麼反常嗎？”
&esp;&esp;“也沒有，就是睡覺的時候經常說夢話，叫些奇怪的人名什麼的，”韓鳶溫婉地伸手將髮梢撩到耳後，“你們接著忙，我就先上去了。”
&esp;&esp;門口傳來交談聲，四人看著她瘦削的背影，福祿壽小心翼翼開口：“她剛剛是在暗示我們嗎？”
&esp;&esp;蒲煬沒應聲，冷眼看著韓鳶扶在樓梯扶手上的手腕，先是說周國昭疑神疑鬼，他的擔心大部分都是來自於三年前的陰影，然後又說自己的丈夫行為可疑，偏偏不把話說完，激得別人更多加猜測。
&esp;&esp;而且最重要的，在她剛才抬起手的瞬間，蒲煬看見了她手腕內側的一條長直的紅線，看起來就像長在皮肉裡的一樣。
&esp;&esp;這個東西他認識。
&esp;&esp;他丟下一句“我上去看看”，就跟著韓鳶上了樓。
&esp;&esp;周國昭遲遲不回來，泰寧一邊裝模做樣拿著權杖做法，一邊趁福祿壽沒注意悄悄靠近燕南一點，小聲道：“你不上去？”
&esp;&esp;燕南搖頭，視線放在窗外，若有所思道：“外面的人是黃城。”
&esp;&esp;然後放心不下地，跟樓上的人發了條資訊。
&esp;&esp;“黃主任，那就先這樣？”周國昭手裡接過黃城遞過來的資料，心中也有些困惑，他說的資料是週一用的，黃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還打車給自己送了過來。
&esp;&esp;黃城也隨和地笑笑：“我反正也是閒著。”
&esp;&esp;說完他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傍晚的餘暉蒸騰著暑氣，劈頭蓋臉地把熱氣暈出地表：“怎麼感覺泰寧今年這個時候比前幾年熱多了？”
&esp;&esp;“確實，”按理來說周國昭應該是要請黃城進去坐坐喝杯茶，可家裡現在來了一堆人做法事，看見了也不方便，於是準備找個理由搪塞黃城，兩人又在門口聊了幾句，黃城臃腫的身體被黃昏拉出一道扁平的影子，他不知想到什麼，眼眶有些溼潤，長長嘆了口氣：“國昭，你還記得嗎，阿鳶走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傍晚。”
&esp;&esp;“我記得那天天氣特別熱，我站在路上都覺得腳底發燙，可她光著腳在天台站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