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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上辻:“事關重大。我信任萩原警官,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波本我親眼見過,他能從朗姆手裡安然無恙地活下來當然證明了他的實力,但風見警官——”
&esp;&esp;諸伏:“我只想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停止繼續嚇唬他?”
&esp;&esp;上辻:“他的意志是很堅定,但性格不夠穩重。我就不問你們警視廳公安部為什麼把他安排成波本的聯絡人了……既然不打算換人,那至少稍微提升一下警戒心吧。而且什麼叫‘嚇唬’……我只是定時用陌生的郵件地址、電話提醒他要謹慎選擇自己出口的言辭。”
&esp;&esp;諸伏景光:“……”
&esp;&esp;——這就是嚇唬!那位叫做風見裕也的公安前輩這段時間都過得一驚一乍、戰戰兢兢的!
&esp;&esp;不過想到那名同僚最後自己也苦著臉承認這種訓練很有成效,他還是跳過了這個問題。
&esp;&esp;“總之波本的事情沒有問題。”諸伏重新拾起之前的建議,“一起來吧,上辻君。你的精神負擔比我們更重。為了明年一整年的繁忙事務,你也應該稍微放鬆一下,好好恢復一下狀態了。”
&esp;&esp;
&esp;&esp;——可以休息嗎?
&esp;&esp;這輩子七歲之前,上辻祐希還偶爾會放縱一下,想著自己只是個年幼的孩子,稍微放鬆一下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esp;&esp;七歲之後,他就沒再思考過這個問題。
&esp;&esp;難得的假期也要認真地排好時間表,未來緊迫得像是壓在頭頂的刀刃,隨時可能斬落。
&esp;&esp;但現在,從伊森·本堂到諸伏景光,這些真正站在好人陣營裡的人都覺得他應該暫時休息一下。
&esp;&esp;他知道自己的精神一直繃得很緊。也知道自己不應該一直這樣。
&esp;&esp;他垂下眼,突然張口:“好。地址給我。”
&esp;&esp;——從最一開始,boss的目標就是把他培育成最趁手而不會反噬的工具。工具自然不會想要休息,可他是人,也不打算放棄這點自尊。
&esp;&esp;——人就是可以自私一點的。
&esp;&esp;他在心底小聲對自己說。
&esp;&esp;——哪怕你想盡量減少和萩原警官的接觸,最好他儘快移情別戀到正常人身上。
&esp;&esp;——但你還是想去見他。想汲取一點溫暖和勇氣。
&esp;&esp;
&esp;&esp;1989年,12月31日。
&esp;&esp;今年的最後一天,東京下了大雪。
&esp;&esp;上辻把車開到米花町的芝公園附近下了車。他今天穿了一身灰撲撲的衣服,戴著針織帽和口罩,整個人走路的時候都有些佝僂。路上的行人匆匆,沒人注意到這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在米花町繞了好幾圈才終於溜進目的地的住宅。
&esp;&esp;他敲了兩下門。很快的,有人走過來,開啟還拴著防盜鎖鏈的門。
&esp;&esp;是松田陣平。
&esp;&esp;“啊,你來了。”松田關上門,卸掉防盜鎖鏈重新開門,“萩那傢伙還覺得你可能會再晚一點過來。”
&esp;&esp;他指了下櫃子:“那邊有拖鞋。”
&esp;&esp;然後又把目光停留在上辻的手上:“手套——你不想留下指紋?”
&esp;&esp;上辻:“……這個只是保暖的,不過我確實在手上貼了透明的膠帶。”
&esp;&esp;松田陣平微妙地看著他:“你知道現在這幢房子裡除開你全都是警察吧?”
&esp;&esp;他們還在玄關交談,客廳裡的萩原研二小跑過來:“啊,小祐希來了!”
&esp;&esp;上辻祐希的呼吸一滯。
&esp;&esp;他已經又有很長時間沒見過萩原研二了。
&esp;&esp;但是眼前這個人還是和上次見面時沒什麼差別——除開頭髮應該修剪過了。
&esp;&esp;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