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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上次也和你們說過吧,生命不能做加減法的。”
&esp;&esp;“我知道,”諸伏景光又微笑起來,“我只是在告訴你,你沒有接受過相關的訓練,你只是個普通人,但你依舊做到了現在的一切。以我的視角、以任何一名公安警察的視角來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非常了不起的。”
&esp;&esp;上辻:“我不想——”
&esp;&esp;“——我知道你不想做這些。”諸伏打斷他,“但你在為正確的目標而努力。你應該記住這一點,並且減少自己對自己的苛責。”
&esp;&esp;上辻祐希:“……”
&esp;&esp;他拿起邊上的波子汽水,喝了一口。
&esp;&esp;“……我也不喜歡公安警察。”他像是警告一樣地說,“你們做的也未必全部都是正確的。就好像軌道問題,生命本來就不應該被這樣放置在天平上測量。”
&esp;&esp;諸伏景光平靜道:“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被這樣教導過。但總要有人做這樣的事情。我不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全然是正確的,但我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而在做這些事情,也願意承擔相應的後果。”
&esp;&esp;他在接受公安的邀請時就做好了覺悟,但上辻祐希過去沒有選擇,他只是被動地走上了這條道路,然後艱難地在求生之間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esp;&esp;“……”
&esp;&esp;窗簾輕輕飄動,夏日的熱風湧入安靜的室內,上辻慢慢地喝完那瓶汽水,然後擰下瓶蓋,把裡面的彈珠取了出來。
&esp;&esp;光滑的玻璃珠上殘留著加了糖的汽水的黏膩感。上辻把它握在手心,有一瞬間又想起兩年前的7月份,那瓶被刻意搖晃過的汽水,以及噴湧而出、沾染上衣袖的那些飲料。
&esp;&esp;“——你究竟想要什麼?”他輕聲發問,“需要的配合我都會好好完成,可以給的資料我也會給。別和我說你只是為了萩原警官做這一切。我看得出來,你們之間有深厚的情誼,但這還不值得你如此冒險。”
&esp;&esp;——他畢竟是組織的成員,也是沒有同意公安“協助人”計劃、沒有直接在身份上跳反的犯罪分子。諸伏景光剛才說的話太過敏感,有機率觸動他的神經。他的自控能力確實不錯,但不久前他才綁架過諸伏高明。
&esp;&esp;“從利益上來說,你保持心理狀態的平穩是最好的;從個人情感上……”
&esp;&esp;年輕的公安警察眨了眨眼,這次的笑容真誠且溫和。
&esp;&esp;“……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和萩原、松田是警察學校的同期,我也還記得當時的誓言——上辻君,你是個值得讓人伸出手去拯救的物件。我希望我至少能在這方面幫上你的忙。高明哥當時說你的理想是組織覆滅後接受法律的制裁——請堅持下去,等那一天到來,我一定竭盡全力為你達成這個目標。”
&esp;&esp;上辻祐希注視著諸伏景光。
&esp;&esp;——是真心實意的表白。
&esp;&esp;他從來都很清楚自己的自毀傾向,也從來都在努力掙扎。他給自己找過很多理由,但諸伏景光確實在今天給了他一個新的角度。
&esp;&esp;對方所說的一切未必符合他堅持的三觀,但某種程度上,他或許可以記住今天所聽到的一切,並把它們堆積在內心深處自我辯論的廳堂中,作為“繼續堅持下去”一方的可用論點。
&esp;&esp;“……謝謝。”他最後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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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之前的話題,關於波本的事情。
&esp;&esp;以馬爾貝克的態度,上辻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esp;&esp;“波本其實不應該這麼快獲得代號。”他說,“正常而言,情報組的人員需要透過更多的審查。他以前的名字在國內不算顯眼,起勢得太快出事也太快,以朗姆的疑心不會輕易放鬆對他的關注。不過boss當初在我還沒有確定搭檔時就提前給了我這個……榮譽,朗姆是在對這件事表達不滿。”
&esp;&esp;“他推動了波本的晉升——”上辻一邊回憶,一邊覺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