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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上辻祐希本人對此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可以和降谷或者諸伏提一句問題,但本質上來說,他在這裡的工作是判決的刑罰的一部分,所以他不應該提出異議。
&esp;&esp;最後還是過來送資料的入坂一川意識到不對,緊急通知了諸伏景光。
&esp;&esp;打完報告過來領人的諸伏景光:“……你多長時間沒睡了。”
&esp;&esp;看起來神志清醒甚至還能給昨晚手裡的核對收尾的上辻祐希:“74個小時多一點。”
&esp;&esp;他甚至還隨時關注著自己時間:“我剛才補充過咖啡因。”
&esp;&esp;諸伏景光:“……”
&esp;&esp;他無奈地把上辻手裡的檔案挪走,又把他面前的電腦蓋上:“休息兩天吧。雖然說這部分算是強制指派任務,但哪怕監獄裡的人也不需要這樣長時間的工作。”
&esp;&esp;上辻乾脆地任由對方拿走檔案。他也不是工作狂,比起在這裡處理繁瑣的工作當然更想回家。
&esp;&esp;——家。
&esp;&esp;——安全屋當然不是家。
&esp;&esp;上辻也思考過要不要重新買一套可以正常居住的房子,最好距離警視廳足夠近、方便萩原研二上班通勤,又足夠寬敞舒適——如果諸伏他們偶爾過來拜訪也能臨時住一晚的程度。但他最後意識到,對他來說,房子已經永遠只是房子。他很難輕易地再從能被撬開的門鎖中獲得安全感,而家……是有萩原研二在的地方。
&esp;&esp;他知道自己已經又有十多天沒有見到戀人了。
&esp;&esp;工作的時候上辻會逼迫自己把這部分思維暫時封存起來,但一旦被宣佈了休假,他就不可抑制地感到渴望。
&esp;&esp;——想去見他。
&esp;&esp;——想呆在那個人的身邊。
&esp;&esp;——想要停留在同一處空間內,呼吸他呼吸過的空氣。
&esp;&esp;他低頭髮了條郵件出去,然後很快收到回覆。
&esp;&esp;最近東京警視廳各個部門、除開被抓差來忙專項小組事務的人之外都相當空閒。組織覆滅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日本各地都會非常太平,不會有人蠢到在這時候撩撥能以雷霆手段掀翻這群烏鴉的警察們。
&esp;&esp;所以萩原研二輕鬆地回答說他今天會早一點回家,又告訴他冰箱裡有做多的咖哩飯。
&esp;&esp;這讓上辻忍不住微笑起來,而諸伏微妙地側過臉,和入坂一川對視。
&esp;&esp;——有種奇怪地被什麼噎到的感覺。
&esp;&esp;他阻止自己繼續想下去:“走吧,我送你一程……正好我等下要去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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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家是這天上午的十一點。上辻仔仔細細地洗了個澡,然後胡亂熱了一點咖哩填補空蕩蕩的胃,之後顧不上吃完飯後立刻躺平的不健康問題,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多。
&esp;&esp;家門口的響動驚醒他的時候他還能感覺到身體上強烈的疲倦感。聲音的節奏和響動告訴他這是房屋的主人回來了,所以他把自己埋在柔軟的床鋪中沒有動彈,直到萩原走進臥室,然後身側的床墊突然因為什麼重量微微下陷進去一點,他才終於睜開眼睛。
&esp;&esp;然而手掌蓋住他的眼睛,哪怕他用睫毛輕輕地騷動萩原的手心也沒有離開。
&esp;&esp;萩原研二顯然很清楚,會讓上辻回家之後立刻睡到現在,還流露出這幅明顯是被他進門的聲音驚醒的、有些睡意朦朧的模樣就意味著他確實非常疲憊。
&esp;&esp;“再多睡一會兒吧。”他輕聲說。
&esp;&esp;於是上辻順從地閉上眼睛。
&esp;&esp;在大約二十分鐘後,浴室的門在輕柔的咔噠聲中開啟。輕柔的潮溼的空氣從那裡面翻湧出來,然後逐漸融入空調內吹出的乾燥涼爽的氣息中。腳步聲輕柔而小心翼翼,房屋的主人站在窗邊駐足了片刻,而沒有睡著的人能感覺到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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