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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的心理穩定程度影響著臥底搜查官們的安危。所以在這些人配合他的前提下,他願意努力壓抑自己逃避和反抗的本能,也配合他們的心理疏導。
&esp;&esp;除開本堂瑛海,降谷零也在這裡——這幾年,日本公安和cia的臥底搜查官很好地履行了他們的承諾,沒有把馬爾貝克的身份暴露給他們的上級,所以上辻可以繼續強迫自己坐在這裡。
&esp;&esp;他很清楚,這些心理疏導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希望能幫助到他,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需要隨時監控他的精神狀況。
&esp;&esp;上辻無意引起他們的不安,所以除非有boss的臨時指令,他還沒有缺席過任何一次心理疏導。
&esp;&esp;上辻:“……對。”
&esp;&esp;“當時感覺如何?”
&esp;&esp;“對方沒有追問,所以我的感覺還不錯。”他回答。
&esp;&esp;“你仍然不打算找人傾訴一下自己的童年創傷嗎?”
&esp;&esp;上辻安靜了片刻。
&esp;&esp;他知道本堂瑛海這麼問不是為了刺探情報。當初從孤兒院追查的行動非常順利,訓練營的基地雖然藏得夠好,但沒有了貨源……或者說生源之後逐漸停擺,幾名教練不是被遣送到各地去當小基地負責人,就是已經死了。
&esp;&esp;本堂瑛海:“我知道對你來說,信任別人非常困難。但拒絕溝通沒有好處。”
&esp;&esp;上辻凝視著矮桌上的礦泉水瓶。
&esp;&esp;他們這會兒當然不在花店上、屬於新裡曉的那處房屋內。新裡曉認識水無憐奈和安室透的事情雖然對組織沒什麼好隱瞞的,但水無憐奈畢竟算是公眾人物,所以他們使用了另外一處有不止一個入口的安全屋。
&esp;&esp;“訓練營裡會發生什麼事情,我想你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阿圖萊斯現在不是過得很愉快嗎?”
&esp;&esp;阿圖萊斯·坂口。當初那個跟在瑪格麗特身邊的、同樣出身訓練營的孩子,被隨意喊作“亞當”,後來在日本公安和cia的聯合行動中被活捉,並按照上辻的提議,獲得了心理方面的治療。
&esp;&esp;上辻沒有問過諸伏景光或降谷零關於這個孩子的後續情況,但他確實私下裡保持著對那個孩子的關注。
&esp;&esp;他知道那孩子在治療中幾次崩潰並試圖自盡、也知道那個溫柔的女性治療師最後成功地挽救了他的心靈……阿圖萊斯是那孩子自己為自己取的名字,而坂口是女性心理醫生的姓氏——她是單身,並於兩年前收養了阿圖萊斯。
&esp;&esp;上辻曾經遠遠地看過阿圖萊斯一眼。那個孩子今年剛二十歲,看起來生活得很不錯。
&esp;&esp;“坂口君確實說了不少。”降谷零介面,“但他同時也說過,那些成績最好的人會有額外的課程——他當時舉的例子是西拉,我想這對你也適用。”
&esp;&esp;——西拉。
&esp;&esp;朗姆手下的、和阿圖萊斯同一屆“畢業”的訓練營出身者,如今已經拿到了代號。
&esp;&esp;上辻停頓了片刻:“但——我想最後是否願意向別人傾訴,選擇權依舊在我,對嗎?”
&esp;&esp;——這就是拒絕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了。
&esp;&esp;本堂瑛海緩緩吐出一口氣。她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也僅有馬爾貝克一個“病人”……而馬爾貝克的狀況之棘手,遠遠不是她能應對的。
&esp;&esp;她不能循循善誘讓馬爾貝克說出他不想說的事情。馬爾貝克固執起來,不管是誰都撬不開他的蚌殼。
&esp;&esp;她確實希望能幫到面前的年輕人,但……繼續問下去不會有結果,而僅考慮到確認對方心理狀況的穩定程度這一目標的話,馬爾貝克今天的表現已經過關了。
&esp;&esp;“是的。選擇權在你自己手上。”她鎮定地合上了自己手裡一片空白的筆記本,“但我想你也很清楚,這是避免不了的。你的願望在組織覆滅後走上法庭的被告席……到時候,你遲早要以口供的形式給出這部分資訊。”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