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他從那兩個小廝手中救下自己的屍身,還那般細緻地呵護著,甚至同自己的屍身拜堂成親,所以才會有這樣特殊的聯絡嗎?
她就這麼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可想來想去,卻始終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就在這時,穆墨軒那沉穩又帶著幾分關切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你醒了?”
蕭暮雪聽到穆墨軒的話,趕忙坐起身來,目光投向穆墨軒,輕輕地點了點頭。
穆墨軒目光落在蕭暮雪身上,見她這會兒氣色看著還算不錯,臉色卻依舊冷冷的,開口質問道:“蕭暮雪,你三更半夜跑到我府上來,還把我的人給打了,你究竟想幹什麼呀?”
蕭暮雪微微抿了抿嘴唇,不慌不忙地開口說道:“我其實並不想打你的人呀。要是我說,是他先對我動的手,你會相信我嗎?”
“哼,你要是不出現我府上,他又怎會動手呢?”穆墨軒眉頭緊皺,語氣裡滿是疑惑,繼續追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府上,這件事兒,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要知道,他出現在鎮南王府,那可是有著重要目的的,要麼是去刺探情報,要麼就是為了找尋一些能夠證明蕭瑞陽有罪的證據呀。
蕭暮雪身為蕭瑞陽的女兒,在他正懷疑著她父親的時候,卻這般出現在自己府上,穆墨軒心裡怎麼都無法相信,她會什麼目的都沒有,就這麼平白無故地出現呀。
說不定,她此番前來,也是為了刺探一番,看看他這兒是不是掌握了足以扳倒蕭瑞陽的充足證據呢。
雖說外界都傳言他們父女倆關係不怎麼好,可畢竟血濃於水呀,這世上,應該沒有誰能真正徹底拋下自己的親人吧?
而且呀,要是蕭暮雪真能刺探到些什麼有用的東西,那想必是可以緩和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的。到時候,蕭暮雪自然也能從她父親那兒得到自己想要的好處了。
所以,不管怎麼說,穆墨軒覺得自己都沒辦法輕易對蕭暮雪放下心中的防備呀,還是得多留個心眼兒才是。
蕭暮雪抿了抿嘴,隨後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我說,我今兒來是為了給你還香爐的,你應該會相信我的吧?”
說著,她便伸手從自己的袖口裡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個香爐,輕輕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穆墨軒的目光落在那香爐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了抽,心裡很是詫異。
因為這個香爐,可不就是之前自己馬車上的那個嘛。
“這香爐怎麼會在你身上呀?”穆墨軒滿是疑惑地問道。
蕭暮雪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我就是瞧著它挺好看的呀,所以當時就順手拿回去了,想著給管家看一眼,讓他照著這個樣子,幫我買一個同款的呢。”
穆墨軒聽了這話,一時沉默不語,心裡明白蕭暮雪這個解釋,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呀,聽起來就有些牽強。
不過,猶豫了片刻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不知怎的,就是願意信她這一回。
“你要是喜歡這香爐,那便送給你了。蕭暮雪姑娘,你……也該回去了!”穆墨軒語氣平淡地開口說道。
蕭暮雪聞言,緩緩站起身來,朝著穆墨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輕聲說道:“叨擾世子了,我這就回去了。”
說罷,她便抬腳打算朝著門外走去。
可才走了兩步,她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她緩緩回過頭來,目光落在穆墨軒身上,眉眼之間滿是猶豫之色,心裡糾結得很。
關於穆墨軒二叔的那些事兒呀,她著實拿不準自己到底該不該多嘴跟穆墨軒說一說呢。
畢竟她現在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呀,要是穆墨軒信了她的話,那自然是好的,可萬一穆墨軒不信,那自己這不就成了挑撥離間的小人了嘛,這可如何是好呀。
倘若把這事兒憋在心裡不說,那句“大義滅親”就彷彿一直在耳畔迴響,怎麼都揮之不去呀。
萬一這其中的“親”指的就是穆墨軒呢?那穆墨軒豈不是正身處危險之中,卻還渾然不知呀。
蕭暮雪心裡別提多糾結了,左右為難,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這件事跟穆墨軒講一講。
穆墨軒何等敏銳,一眼就看出蕭暮雪像是有話想說,卻又在猶豫該不該說出口,於是便主動開口道:“你有什麼話,無需顧慮,儘管說便是了,至於信與不信,我心裡自有判斷,不會隨意怪罪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