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的那一番話,不禁開始小聲地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心裡都覺得呀,蕭錦弦這是敢作敢當啊,身為高高在上的將領,卻能放下架子,願意低下頭來跟他們這些普通將士道歉,這般舉動,著實稱得上是一個難得的好將領呢。
就這麼著,大家心裡那原本對蕭錦弦的不滿,也都漸漸消散了,紛紛原諒了他。
蕭暮雪看著蕭錦弦此刻的這副模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緊接著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她此番過來,本就是出於好奇,想看看這個之前還信誓旦旦說就算是死也不願意負荊請罪的人,如今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既然現在已經看到了,那自然也就沒必要再繼續留在這兒了,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蕭錦弦呢,其實早就看到蕭暮雪出現了,只是他低垂著頭,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讓人瞧不出他此刻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若不是因為蕭暮雪,他又怎會淪落到在此處跪著的境地呀?想當初,今天去見蕭暮雪的時候,他可是在心裡發了狠誓,無論如何都不會跪下來向誰道歉的。
可哪曾想,隨著那事兒不斷地發酵,情況竟變得越發糟糕起來,嚴重到了幾乎沒辦法去平復的程度了。蕭錦弦實在是沒了別的辦法,被逼無奈之下,也只能選擇負荊請罪這一條路了。
也正因如此,他今兒個可算是被蕭暮雪給看了個大大的笑話,這讓他心裡頭別提多窩火了。他暗暗發誓,日後若是有合適的機會,定要把場子給找回來,非得讓蕭暮雪當眾出出醜不可,也好消消自己心裡這口惡氣。
好在呀,經歷了蕭錦弦負荊請罪這一遭後,原本有些動盪的軍心總算是被穩固住了,軍中的氛圍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安穩。
第二天的時候,蕭錦弦和身邊的一眾將軍聚在了一塊兒,正嚴肅認真地商量著該如何裡應外合,好一舉擊退那來犯的外敵呢。
蕭暮雪身為監軍,此刻自然也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他們討論作戰計劃。
蕭錦弦心裡暗自琢磨著,蕭暮雪一介女子,肯定沒怎麼讀過兵法,更不可能知曉這打仗的門道呀。他呀,一心就想著讓蕭暮雪當眾出出醜,於是便朝著蕭暮雪這邊開口問道:“聽聞蕭姑娘聰慧過人吶,如今咱們正商討出兵救援的事兒呢,不知姑娘對此可有什麼高見呀?”
蕭暮雪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早就看穿了蕭錦弦打的什麼主意,她可不會順著蕭錦弦的意去慣著他,當下便毫不客氣地開口回應道:“喲,這般行軍打仗的事兒呀,蕭將軍就別來問我了吧?要是蕭將軍連這點事兒都弄不明白的話,那還不如干脆直接回老家種田去算了,到時候呀,說不定我還真能幫上那麼一點兒小忙呢。”
蕭錦弦聽了這話,頓時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只能尷尬地愣在那兒,半天吐出個省略號來。
他著實沒料到蕭暮雪竟會如此回應,一時間有些愣神,原本想好的那些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兒裡。
他嘴唇囁嚅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爭辯道:“你如今身為監軍,我向你詢問一下意見,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蕭暮雪只是淡淡地看著蕭錦弦,那模樣別提多漫不經心了,她慵懶地開口說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呀,監軍的職責,不就是盯著你,看看你是不是個廢物嘛。倘若你真就是個沒本事的廢物,根本做不到統領好軍隊,沒辦法去援救容城的話,那你趁早麻溜地滾蛋得了。我也好跟陛下說一聲,讓他再派個能擔此重任的將軍過來呀。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容城一直乾等著,最後陷入絕境吧。”
蕭錦弦平日裡向來都是被眾人捧著的,哪曾被人這般毫不留情地質疑過呀,當下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滿心不悅地大聲說道:“哼,誰說我不行了,你就瞪大了眼睛好好看著吧,我定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打那之後,蕭錦弦便不再搭理蕭暮雪了,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專心部署作戰計劃上,一心只想著怎麼能在接下來的戰鬥裡打個漂亮仗。
又過了一天,蕭錦弦率領的隊伍正式開始出擊了。雖說此次是裡應外合的打法,可容城那邊畢竟已經苦苦堅守了許久,物資匱乏到了極點,將士們連肚子都填不飽,所以他們能起到的也僅僅只是一些輔助作用罷了,這戰鬥的主力還得依靠蕭錦弦所帶領的軍隊呀。
這場戰鬥,一打就是整整三天,那場面可謂是慘烈至極。戰場上血流成河,四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濃郁的血腥味兒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