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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過了子時才到王府,找門房小廝開了門,就這樣一路去了正院。
&esp;&esp;蕭秉承的衣裳有些溼,不知是深露還是跨過哪條溪流時濺上的水。
&esp;&esp;仍然只有開門的婆子,這會兒正睡著,蕭秉承便也沒叫人起來。
&esp;&esp;守夜的丫鬟不在,他正詫異著,推開門屋裡黑漆漆的,楚沂也不在。
&esp;&esp;夜風吹進來,窗戶也開著,窗邊拴著的香囊晃了晃,床鋪上空空如也。
&esp;&esp;想著快點回來見王妃,王妃卻不見了。
&esp;&esp;蕭秉承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何感觸,大約就是三伏天,頭上澆了一桶冰。
&esp;&esp;涼快倒是涼快。
&esp;&esp;趕路多,兩人也沒通書信,這一個月來沒說什麼,蕭秉承自是不知楚沂去哪兒了。
&esp;&esp;蕭秉承不知道,可守門的婆子不能不知道,他走過去把二人叫醒了,王妃呢?
&esp;&esp;如今守門委實算得上最輕巧的活計了,守著門之事怕夜裡有丫鬟進正院偷東西,不然連門都不用看。
&esp;&esp;不過府上規矩森嚴,丫鬟不敢生事兒,夏日又熱,找個驅蚊蟲的香囊抱著睡一晚上,什麼事兒都沒有。
&esp;&esp;兩個婆子就這樣倚靠在椅子上,身子半癱著,頭都睡歪了,其中一個還張大了嘴,不知夢裡夢見什麼好吃的了。
&esp;&esp;如今舉國哀悼,又是在王府這樣的地界兒,普天之下都是皇上的子民,不僅楚沂在守孝,連這些婆子也得跟著吃素。要說以往隔三差五還能見個葷腥,這一個月人都給吃素了,這樣做著美夢,就傳來一道聲音,王妃呢?
&esp;&esp;王妃呢!
&esp;&esp;驚醒看著蕭秉承,倆婆子趕緊揉了揉眼睛,結結巴巴道:王爺王爺回來了!
&esp;&esp;蕭秉承等著二人清醒了些又問:王妃呢?你們就是這麼守夜的?
&esp;&esp;兩個婆子跪下道:是奴婢的不是,近來天熱,王妃實在怕熱,就去水榭那邊睡了,有留夏姑娘她們守著,奴婢就守在這邊。
&esp;&esp;蕭秉承點了點頭,這入了夜,自己一男子,便是夫君也有一個月沒見,兩人同床共枕不過才一個月,這麼貿然過去,恐怕得跟這倆婆子似的,給人嚇著。
&esp;&esp;他點了點頭,燒兩桶熱水,本王要沐浴。
&esp;&esp;明天早起再去見她吧。
&esp;&esp;楚沂睡得早,醒得也早,晨起湖面上有些許霧氣,水面透著朦朧之美。淡粉色的荷花和青翠的荷葉彷彿蒙了層細紗。
&esp;&esp;耳邊是輕微的蟬鳴,若是在院裡就聞不到這些了,因為能抓乾淨,如今在湖上。知了抓也抓不淨,索性就算了。
&esp;&esp;起來楚沂先看了一眼地面,見沒什麼蟲子才放下心。
&esp;&esp;雖然她怕熱,但更怕蟲子,若是某天起來看見一隻,就算熱也得回屋子裡睡了。
&esp;&esp;人醒了腦子卻未醒,楚沂望著頭頂的紗帳愣了會神,這才起身。
&esp;&esp;起身之際她透過窗子的紗簾瞥見一人影,看身高身形那分明是個男子。
&esp;&esp;這兒怎麼會有男子。
&esp;&esp;自從她在這水榭這兒宿了之後,這邊伺候的都是丫鬟,小廝、管事加上前院的護衛,根本無人敢過來,今日是誰,這麼大膽子敢上這邊了。
&esp;&esp;因為紗帳的孔隙小,朦朦朧朧看不清楚,楚沂也沒有認出這是蕭秉承來。
&esp;&esp;恰巧留夏推門進來,楚沂責問道:這是哪個房的小廝,一點規矩都沒有,也不看看是什麼時辰,況且我還在這兒,怎麼可以進後院?
&esp;&esp;留夏愣了愣,王妃,那是王爺呀。
&esp;&esp;她進來就是看看楚沂醒沒醒。
&esp;&esp;楚沂一怔,這是蕭秉承,她根本沒往這方面想過。
&esp;&esp;她不禁想,蕭秉承何時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