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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琅熙顫抖著已經挪不動半步,她懂手語,因為面對的客戶和要交際的各式各樣的人,有千千萬,她看懂了阮昕研用手語喊著她的名字,她終於承認是她,而不再陌生地說她認錯了人。
&esp;&esp;阮昕研微笑著,指著兩個孩子,送她們上學去吧。
&esp;&esp;幼稚園裡有接近十個左右的聾啞兒童,阮昕研只是作為義工一週去三次教導她們的手語,傅琅熙在窗邊看著她,淡金色的陽光像碎金般灑了進來,投到阮昕研的身上的時候,傅琅熙只覺得自己那天的呼吸完全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她曾經期盼和等待了7年的人好端端地站在對面,她那樣大大咧咧的脾氣,怎麼竟成了教育這些孩童的老師,甚至她都來不及思考這麼多年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什麼真相?
&esp;&esp;那次的飛機事故,阮昕研失語,甚至傅琅熙細心地發現她的左腿並不像右腿那般靈活?她一直在b市嗎?還是剛來,就那麼幸運地被傅琅熙碰上而已,那麼多的謎題,她只覺得頭昏目眩,而阮昕研,那樣淡定自若的神色,只是她從不肯正眼瞧她。
&esp;&esp;終於,鈴聲結束,她從講臺上走下來,鼻翼上有薄薄的細汗,傅琅熙望著她,心裡的疑問如藤蔓般糾結和牽扯出來。
&esp;&esp;阮昕研一聲不發地拉過她,來到教師休息室,除了上課的老師,其餘的都在辦公室裡,這是給午休的老師用的,阮昕研輕輕將門關上,給傅琅熙倒了一杯茶,一切顯得那樣的陌生,傅琅熙像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一般任由她忙碌著,把茶水遞給她的時候,阮昕研的眼神裡瞥過傅琅熙的右手,中手手指上有淡淡的指痕,那顆戒指已經沒在手上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過去的也終將過去了,就像是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阮昕研這個人已經不再世上而已。
&esp;&esp;她不想將左腿上的假肢取下來嚇著傅琅熙,只是微笑著朝她打著手語,你能看懂手語嗎?
&esp;&esp;一些簡單的能看懂。傅琅熙輕輕說到。
&esp;&esp;她能聽見,可是不能說話,那場車禍,她的喉嚨被刺破,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上天的眷顧。
&esp;&esp;阮昕研拿過專備的紙,一筆一畫地寫道:琅熙,你還好嗎?她一直重複著問這句話。
&esp;&esp;傅琅熙點了點頭,而後又搖頭,她怎麼簡單地述說這些年,她到底好與不好,在顧如錦並未出現的時候,她連告訴齊安然她自己很好的時候都覺得自欺欺人,可是後來顧如錦出現了。
&esp;&esp;阮昕研笑了笑,將她的手握在手裡,她的指腹一根根地穿過她,在她的手指間摩挲著,而後,與她十指相扣,眼淚卻終於止不住地滴落在兩人的手背上,她還清晰地記得離開那天的情景,這麼多年,那天卻都如默片一樣在她的腦海裡上演,發現傅琅熙盯著她的手上看,她才慌忙地放開她,而後將手放在了身後面,好多時候,她都在想,還不如那次直接死了來得徹底一些,可轉念,卻覺得,總是在某些時候,能看到琅熙,也是好的,雖然永遠都在背後,默默地,不著一字的。
&esp;&esp;那天的天空灰沉沉如一抹黑布,那天早晨傅琅熙從來都未曾那樣粘她,攀著她的身子不讓她走,她不以為意,捏了捏她的鼻翼,而後起身收拾行李,卻哪知傅琅熙也起身勾住她的脖子,又將她重拉回了床上,阮昕研沒有辦法,只好將她抱在懷裡,傅琅熙很少那樣小鳥依人般地小女人過,她將她的手指放在唇上,輕吻著,右手中指上,是鑲著碎鑽的情侶戒指,後來時間實在熬不過去,阮昕研掙扎著起身,傅琅熙送她出門,那張笑臉還是那樣清晰地笑顏如花,誰知,那扇門關掉之後,竟是七年的光景,出事的時候,她甚至以為,這一生都這樣的完了。
&esp;&esp;到達機場的時候,沒想到時間還挺早,她在一旁的星巴克坐了坐,卡布奇諾的奶油掛在她手上,去洗手間清洗的時候似感覺有什麼東西掉落般有些空,她沒有在意,去機場,換掉登機牌,過了安檢口,她捧著一本書看的時候,竟忘了時間,成了最後一個檢票的,服務員給她檢票之後,她竟瞥見右手中指空無一物,那是她和傅琅熙的信物,思維轉的那樣快,才想起在機場附近星巴克洗手的時候,戒指從指間松落,她竟沒有一絲地察覺,她連行李都來不及踹上,轉身就往星巴克跑,於是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