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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像是那麼多年的歷史回放般,只覺得自己的手都沒處放,眼睛發脹,她又去了哪裡?那次見面之後,她又杳無音訊,她是真的能那麼忍心不再見她嗎?難道她就不再想念她還是其實她已經有了其他的戀人了。她已經有了顧如錦了,當然她也可以有其他人,可是她不甘,這麼多年,她等了那個人那麼長的時間,她在離她幾百米,幾千米,最多幾萬米的距離裡過著她的生活,讓她一個人思念地快成了藤蔓,見面之後,她竟然那樣雲淡風輕,而後又逃掉了,傅琅熙站在江邊,手觸在塗了漆的欄杆上,像隱忍了許久的情愫,終於爆發,臉上的雨水越積越多,越積越厚,厚到她都看不到面前的江面了。
&esp;&esp;阮昕研總是躲在她的身後,從來都不再主動地找她,卻在突然的時候,她像一頭獅子般地轉身,飛速地啟動路虎,她又一次連闖了無數個紅燈,來到那裡的時候,像冥冥之中註定,也許阮昕研會在那裡。
&esp;&esp;路虎七拐八拐地進入一個巷弄,南方的下雨天顯得陰暗而晦澀,白日裡連街燈也是不會打亮的,她走過幽深的巷子,來到大門的時候,輕輕一推,竟是開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牆紙上的百合花在壁燈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惟妙惟肖起來,她走得很輕,那個地毯是兩人選了好久的羊毛地毯,腳走上去,都是軟綿無力的,前方的那個女人背對著她,不知在桌上搗鼓著什麼。
&esp;&esp;她從背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從後背上捶打著她,那種浮躁癲狂竟顯得淋漓盡致,她雙手在她身上捶打著,鋒利的牙齒咬上了她的肩頭,這樣激進的傅琅熙她從7年前阮昕研出事那天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宣洩著她的憤怒,不安,嘴裡的血腥氣終於喚回了她的一絲理智,她頹喪地放開阮昕研。
&esp;&esp;你怎麼又一聲不吭地走掉?
&esp;&esp;阮昕研呆住了,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一切,良久,她才開口,琅熙,你先背過身好嗎?她在家裡,沒有帶上假肢,拄著柺杖在那清理著東西,現在她的左腿褲腿裡是空的。
&esp;&esp;你這無恥的卑微尊嚴。傅琅熙憤怒地將她的身子掰過來,四目相對。
&esp;&esp;兩人都是狼狽至極,傅琅熙身上還掛著水,額頭上的劉海已經被雨水浸溼,臉上的妝容被滿臉的淚水弄花掉,而對面站著的那個人呢?嘴角處有一絲紅腫,左臂上淤青了很大一塊。
&esp;&esp;你這是怎麼了?傅琅熙突然地軟下來。
&esp;&esp;昨晚不小心在浴室裡跌了一跤。你去洗洗,好嗎?臉都花了。她焦急地用雙手說到。
&esp;&esp;待傅琅熙去浴室洗漱乾淨,阮昕研重又把假肢帶上了。
&esp;&esp;待傅琅熙平復心情之後,兩人倒顯得面面相覷起來。
&esp;&esp;沉默了一會,琅熙終於開口,漂亮的嘴唇裡冒出一句話,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esp;&esp;阮昕研沉默著不說話,傅琅熙又重複了一遍,依然是那句,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esp;&esp;這周都有些忙,天氣也不怎麼好,我也不知道她雙手比劃著,斷斷續續。
&esp;&esp;而琅熙卻情緒失控地抓上了她的手臂,我說的是你恢復記憶以後,你知道了一切之後,你在這個城市,甚至在離我公司最近的廣場畫畫,可是你都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我不知道你是生是死,我不知道要從哪裡才能找到你,你怎麼這麼狠心?為了你可惡的自尊自憐,你竟然棄我於不顧,你說過不離開我的,你說過只要我不從你的身旁逃離,你都會一生一世守護在我身邊,你出事那是上天這個神經病的事兒,可是你後來什麼都想起來了,什麼都知道了,你竟然還是不回到我身邊,阮昕研,我恨你,我從來沒像此時此刻這樣恨你。她歇斯底里,她講著這麼長時間以來說的最多的話,這是她這麼多年以來和別人發生的最激烈的肢體衝突。
&esp;&esp;阮昕研任由她哭泣地發洩著,許久,只剩下很淺很淺的啜泣聲,她才打著手語:對不起,我食言了,琅熙,這輩子,我都不能再愛你,從我出事那天起,就不能了,那一天,阮昕研就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已經不是當初能夠給予你海誓山盟,能夠給予你快樂開心的阮昕研,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殘疾人,琅熙,我沒有勇氣再出現在你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