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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開啟房門的時候,顧如錦像個大仙似地盤腿坐在沙發上,雙眼緊閉,口中還唸唸有詞,面前的案臺上是工整而整齊的便籤紙。
&esp;&esp;你在幹嘛?
&esp;&esp;算命顧如錦連眼睛都沒睜開。
&esp;&esp;算誰的啊?傅琅熙脫下外套,這時有人才抬起頭來,眼神裡都是哀怨,傅琅熙,我得和你約法三章
&esp;&esp;不是有三章了嗎?
&esp;&esp;那是你起草的,十二點以前你必須回家,我都望成秋水了都。
&esp;&esp;命越算越薄,別算了,你不有事要說嗎?我還趕著回家。傅琅熙利落地坐在沙發上,顧如錦微笑,若有若無地看著傅琅熙。
&esp;&esp;傅琅熙的面板很好,粉嫩中又帶著冰清,柔滑中帶著精緻的五官,修長的身體,她像罌粟般讓她著迷,甚至遺忘掉本該去追尋和探索的事實。
&esp;&esp;有些東西令人著迷,顧如錦完全被征服,她良久地窩在傅琅熙頸窩裡,沒有話語,沒有動作,如果不是咫尺之地,是連呼吸都感覺不到。我沒訂婚,不是我的意願。顧如錦動作一下有些僵,不是我的意願,我沒訂婚。傅琅熙又將臺詞掉轉了方向重新說了一面,顧如錦的表情有些怪異,先是微笑,而後詭異地抽搐,最後才放鬆下來。
&esp;&esp;應該不是我哥。就算顧陌軒再恨她,如果不是傅琅熙提出,他怎麼也不會單方面說出訂婚這樣的事來。
&esp;&esp;是我媽。
&esp;&esp;伯母?她想兩家聯姻?於是想出這麼拙劣的一招?顧如錦從她身上滑下來,你媽有病呢?顧如錦如此坦率,倒讓琅熙又氣又尷尬。
&esp;&esp;不是,我是覺得伯母一直以來不是這樣的人啊?她現在的年紀有可能更年期綜合症犯得厲害。
&esp;&esp;你媽也犯了?
&esp;&esp;才沒,我媽正常的很。顧如錦望著傅琅熙笑起來,只是溫和的面容有些淡淡的。而後沒有話語,傅琅熙扳過她的臉,你在想什麼?
&esp;&esp;遐想
&esp;&esp;遐想什麼?
&esp;&esp;今天看見的銀行裡的大堂經理,風姿灼灼,吹彈可破,那身姿
&esp;&esp;傅琅熙剝了一瓣橙子往自己嘴裡送去,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強裝出好奇,等她繼續說下去。
&esp;&esp;嗯,然後,我看得痴迷,跟了上去,她一不小心,就回了頭,於是我就貼上了她的胸,可是,在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裡卻是你,寶貝,你讓我多著迷。顧如錦躺回到傅琅熙腿上,一副花痴神態被傅琅熙一巴掌拍了下去,所以,你是襲了人家的胸?
&esp;&esp;沒有,只是貼了上去,然後yy了會兒。
&esp;&esp;我回家了。傅琅熙把她的頭扔下一邊,從沙發上起身。
&esp;&esp;我不送你了。
&esp;&esp;傅琅熙開著車,想起家裡的皇太后,頭就有些疼,待琅熙走後,顧如錦立馬收拾,火速般回到顧家。
&esp;&esp;月明星稀的春夜,夜涼如水,南方陰冷而潮溼的冬天過去之後,春天顯得愈發地珍貴起來,傅琅熙喜歡春天,喜歡看到萬物新生的樣子,那種翠綠般草長鶯飛的時候是對這個城市最大的恩賜,因為春季那麼短,似乎一不小心,就晃到悶熱又潮溼的夏季去了。只是在這個靜謐如水的夜裡,她突然有些恍然,手機時間裡顯示3月28日,三月的時候她離開,再也沒回來,她不願把這定格成阮昕妍的忌日,她有墓碑,是她家人辦的,連她的葬禮她也並未參加,有什麼道理參加呢,她就不相信她真的離去。可是這麼多年了,如果還活著,又能在哪裡呢?
&esp;&esp;凌晨兩點,她疲倦地開著車,在這個城市的街頭,想起阮昕妍,想起齊安然,想起顧如錦,想起這些年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人,刻骨銘心,而又云淡風輕,如果不是在十八歲那年遇上阮昕妍,那這之後的這麼多年又會是怎樣的樣子,琅熙是個破壞分子,她把在家所壓抑的一切知書達禮,溫文爾雅,轉過身,面對最親近最愛的人的時候就土崩瓦解了。
&esp;&esp;她閉上眼,阮昕妍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