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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就連山中那詭異的風聲都沒了。她閉著眼,也能感覺到天旋地轉般地暈眩,真是個烏鴉嘴啊,莫名其妙,怎麼能說死呢?她聽不到風聲,只感覺到冷,冷風嗚嗚地吹進車內,冷得她直吸氣,喉嚨裡像是長了無數根毛刺似的,她只感到周遭的一切都是黑的,她的腦裡閃過一些人,初識琅熙的日子,還有陸之珊陪著楚茵姿,她張了張嘴,那一聲終究是沒喊出來,而後她只感覺車似乎被樹掛到了,還不只一次,而後沉沉地跌落,她就再也沒有了知覺。
&esp;&esp;有人說,如果你遇上了有酒窩的人,一定要善待他們,如果你恰好是他們的戀人,那麼你一定得好好珍惜,都說人死了之後要過奈何橋,喝孟婆湯,喝了,就把前世所有的恩怨情仇,紅塵往事都忘掉了,可有些人不願喝,就只好受到萬般酷刑,而後攜帶者酒窩投胎來到人世,因為說有酒窩的人都是重情重義的人,那段話,是很久以前,顧如錦對傅琅熙說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她那兩個大酒窩那樣地醒目,傅琅熙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候想起顧如錦曾給她說過的這樣一段話。
&esp;&esp;她在這樣的場景中醒過來,身旁是有些潮溼的草坪,因為下過雨的關係,還有著泥土的氣息,她掙扎著起身坐起來,卻覺得全身都快散了架,後背更是火辣辣地疼。她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是呆呆地望著前方,眼睛裡空洞無神,她記得最後,車越開越快的時候,她還未來得及,就被顧如錦推出了車門,而後她和車一起衝到了懸崖。
&esp;&esp;四周是那樣的安靜,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過,她拿著手機撥打顧如錦的手機:對不起,你所撥打的手機無法接通。她面無表情,一遍一遍地撥打,時光似乎一下倒流了好幾年,像阮昕研剛走的那年一樣,本來好好地,還說著話呢,然後那人說沒就沒了。她張開嘴,卻連顧如錦三個字都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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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琅熙坐在草地上,不遠處就是剛車和人滑落的地方,她把手機放包裡,然後掙扎著起來,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只是蒼白的嘴唇在月色下顯得更加的迷離和詭異,她把手機放回包裡,側過身,走到懸崖邊,還好,不是很陡,可是車在哪兒?人又在哪裡呢?她一腳往邊上踏,卻沒有可以著落的地方,那一天,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勁兒,她抓著樹枝一點一點地往下爬,她腦袋一片空白,只剩下爬下去,找到顧如錦,至於那人是生是死,她也不知,她也不管,總不至於又是一個生死不明吧?有水滴在她臉上,她的手被樹枝劃破了一條一條的傷痕,也沒感覺到痛。
&esp;&esp;裂縫裡有雜草生長出來,樹枝已經夠不著,她抓著草,一步一步往下挪,可就是沒找到可以安放腳的地方,她憑著感覺又找了一次,還是沒有,四月的季節,雜草叢生也是一副欣欣向榮的摸樣,被這一拔,是連根也鬆動了,又有水滴下來,這天,是又要下雨了嗎?傅琅熙仰了仰頭,一滴雨水滴在了她的眼睛裡,她冷眼望著黑壓壓的天,卻只是咬了咬下唇,而後繼續找落腳的地方,雜草越來越松,終於還是連根拔起,就在那個時候,一道閃電劈下來,傅琅熙沒有著力的地方,整個身子像下仰去,她胡亂地抓著山牆裡的東西,終於有一個凸起的硬物,她左手急忙抓住,豈料卻是專心的疼痛,腳下也有落腳的地方,定神一看,原來竟是一塊被削尖的玻璃,掌心被劃割,她也不敢鬆手,只是任憑著鮮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esp;&esp;不知道爬了多久,手臂上全是一道一道的血痕,那些傷口淺而深,雨最終還是下了下來,連續都下了好幾天了,傅琅熙滿臉的雨水,這一路,滿路的荊棘,衣領處有血染的痕跡,她終於還是爬了下去,不知經過了多長的時間,四肢已經睏乏到無力,臉上的雨水抹了又溼,溼了又抹,她癱坐在山腳,不遠處就是湍急的河流,她四下張望著,卻沒有顧如錦的影子,就連那輛白色的捷達都沒有蹤跡,還好手機在兜裡,她摸出來,料想可以尋著手機鈴聲找到顧如錦,哪知接聽的依然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無法接通。
&esp;&esp;有來電進來,她接通:姐,姐,你在哪兒呢?是郝芷萱的聲音。
&esp;&esp;我剛不是已經給你說了具體的地址了嗎?傅琅熙換了個手,剛沒注意,左手一條長長的血口子,疼的直鑽心。
&esp;&esp;對啊,我們已經到東泉別墅了,可是找不到你啊,警察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