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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言珈本還在等她的自我介紹,她突如其來的無厘頭的問話讓言珈一愣,隨後,一挑眉,重複道,ot;如果周小姐沒有聽清,我可以耐心地再說一遍,請做一分鐘自我介紹。ot;
&esp;&esp;ot;怒什麼啊?我這不是含蓄地誇你變漂亮了嗎?ot;這麼多年,周留白還是沒變,還是這樣的口舌如簧。
&esp;&esp;其實那天,興許周留白和言珈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
&esp;&esp;ot;姓周,名留白,28歲,畢業於江城傳媒學院ot;
&esp;&esp;周留白的聲音像是噗嗤著翅膀的蒼蠅,嗡嗡地撲入了言珈的耳朵裡,那些表格裡的文字,興許言珈比周留白自己還清楚,言珈都會倒背如流了,她不僅知道周留白是哪年出生,甚至還知道周留白的星座,周留白的胸圍,不過那是很多年以前的,現在,貌似,周留白二次發育了呢。
&esp;&esp;周留白的自我介紹像是背景音樂一般地呈現在那裡,而言珈的思緒很明顯,穿越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esp;&esp;隨後的兩分鐘言珈用及其官方客套的說辭把周留白打發走了,周留白臨走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按理,是該微笑道謝的,可是周留白的眼神卻出奇的嚴肅,甚至,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冷峻,言珈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眼神了。
&esp;&esp;ot;很期待我們的合作。ot;周留白很胸有成竹。
&esp;&esp;言珈甚至沒有起身送她,艾小愛很殷勤,許是她覺得能有一個人進去和言小姐談了那麼久,興許是有戲的,人多總是要好一些的,就不用每天上班都只有她一個人面對言小姐了,言小姐說她很和藹可親,這是艾小愛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esp;&esp;周留白走了很久了,艾小愛見言珈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艾小愛心裡有些忐忑地坐在座位上,時刻關注著她這位頂頭上司的動靜,艾小愛才認識她兩天,她又怎麼會懂呢?就連言珈自己都不怎麼懂。
&esp;&esp;言珈坐在空無一人的會議室,這個陌生的地方,剛才進來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周留白啊周留白啊,就是那個讓她在新書釋出會上恍然看見的女人,她和周留白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個世界上人與人的關係其實就那麼幾種。
&esp;&esp;親人?她和周留白沒有血緣關係。
&esp;&esp;朋友?曾經,算是吧,曾經,又何止算是。
&esp;&esp;情侶?言珈笑了笑,她們可都是女子。
&esp;&esp;這六年來,周留白給她玩的,一直都是相忘於江湖的範兒,她,甚至,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給她留,離開江城,去了北京,一去六年,再也沒有回來過,再也沒有聯絡過,像是她前20年的青春裡從未出現這個叫周留白的女人一樣的,她抽身得那樣決絕,完全就是要和她劃清界限的樣子,她又怎會去幻想,又怎會去幻想有一天,她會和周留白重新相逢的日子呢?只是都說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準,儘管她從未幻想,可她卻堅信,這一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總還會和那個叫周留白的女人再次相遇的。
&esp;&esp;她想,周留白,當日走得那樣決絕,再次出現的時候是不是會裝作不認識她言珈呢?有人說舊情人的再次重逢總是讓人特別唏噓的,她和周留白,可算不上什麼舊情人,所以,是,註定了再次相逢的場面,這樣,這樣平淡嗎?
&esp;&esp;是太久了吧,太久沒見了,以她兩的熟悉程度,剛一進門的時候,她看她的背影就該認出來的,可實際上,她沒有認出那個背影就是周留白,果然,時間是把殺豬刀,可就算言珈再聰明,她又怎麼能猜得到在她剛接手就要夭折的雜誌社能碰到周留白呢?周留白又沒告訴她從北京回來了,當然,這六年來,周留白,又有什麼事情會告訴她呢?
&esp;&esp;那天早晨,言珈被秋日的陽光曬得有些頭暈,她靠在會議室的靠椅上,眯縫著眼,透過陽光,她像是看到了十八歲的周留白,坐在數百人的師生中間,焦灼地四處找尋著a4紙,她像是看到了那個盛夏的畢業晚會上,全校的師生在臺下看著她主持,十八歲的周留白在a4紙上寫著:ot;言珈,你的內衣帶,掉了。ot;她像是看到二十歲的周留白站在操場中央對她說,ot;言珈,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