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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夏念笙拿出手機給她發了簡訊,我在人民公園等你。
&esp;&esp;因為離得近,夏念笙也就走路去了,工作日的上午公園裡人不多,都是一些老太婆老太公成群地圍在一起說著話,有些像是晨練後歇息的,也有一些坐在公園裡的人工湖邊飲茶。
&esp;&esp;簡訊那邊的人沒有回,只是半小時後,夏念笙從口中瀰漫的煙霧中看到她來,是的,符合那個營業員所說的所有特徵,長得好看,有氣質,穿長裙,海藻似的長卷發,看起來就挺像有錢人的,她看著她將大紅色圍巾一圈一圈地圍在脖頸處,遮住了她的口和鼻,她就那樣看著她緩緩朝她走來,她來到她身邊,走到她面前,她沒有說話,長裙有些拖曳在地上,她穿很高的高跟鞋,讓夏念笙看著她的時候總還要微仰著頭。
&esp;&esp;有人路過她們身邊,三月的風吹動著人工湖的湖面。
&esp;&esp;你有白頭髮了。她說。
&esp;&esp;念笙沒怎麼理,瀟瀟的手機是不是在你那裡?夏念笙飛速地在簡訊頁面寫著。
&esp;&esp;她看了看,沒說話,只是微微側了側,雙手拉著湖上的護欄,說到底,還是那晚自己暴露了,想來自己真是著了魔了,慎之點了根菸,如果不是那晚睡得迷迷糊糊地聽到電話鈴聲,自己眼睛都沒睜開,更別說動腦了,四下摸索著拿過手機就是喂的那一聲,對方沒有動靜,只能輕微聽到很輕的呼吸聲,她一下醒了個透徹,忙掛了電話,再也睡不著了,她坐在床上,沒多久,那個手機上響起簡訊,和很多個夜晚一樣,那個手機都會躺著幾條簡訊,只是那些簡訊的內容是給手機主人的,只有那天晚上,夏念笙發來,你是誰
&esp;&esp;她久久地拿著那個手機,看著藍色螢幕上的那三個字,突然就笑起來,直笑得都淌了淚,她就知道她快知道了吧,其實連席慎之自己都說不清楚,像是在做一件多麼隱蔽而私人的事情,當突然聽到那則噩耗的時候,她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儘管她不喜歡那個女人,儘管她們永遠都站在河的兩岸,可是那麼年輕的生命,那麼倉促那麼慘烈地結束,後來她在酒店門口撿起那個包,她見過那個包,那次在咖啡店,就她被潑咖啡那次,凌瀟瀟就是拿的這個包,包裡的東西很少,很小的化妝盒,手機,後來她找過機會要物歸原主,只是後來因為一些事耽擱,再後來更是找不到可以將那些東西還給誰,也就只有還給夏念笙了,只是,她卻突然在那個時候,不願去見到夏念笙,不願見到任何和她有關的人,有關她的事她也一早就聽說了,聽說她每夜每夜在凌瀟瀟的墳地裡說話,唱歌,一呆就是一夜,還聽說她病了,大病了一場,她其實先從未想過什麼,只是不願去見夏念笙,所以凌瀟瀟的包就一直放那兒,從未動過,直到有一天晚上,現在想來,應該是夏念笙生病的時候,她再也沒了力氣去凌瀟瀟墳地的時候吧,當時聽到手機鈴聲的狀況很詭異,她確定不是自己的手機鈴聲,後來找了好久,才發現是在凌瀟瀟的包裡,她輕輕拉開拉鍊,那手機裡顯示著那個熟悉的名字,她沒有接,後來,就像是養成了既定的習慣,每晚夏念笙都會打電話來,偶爾還會發短訊,每夜她將凌瀟瀟的手機放在床頭,到了深夜的時候,那個手機總會如期地響起,她想,那個人,又在想她了吧,就這樣,有一天的早晨,她突然意識到,月初,會不會停掉號碼?她去營業廳給瀟瀟的號充了話費,那個營業員很熱情,給她介紹了很多業務,她什麼都沒說,她只是想,想著為她保著這個號吧,這樣,她的思念也就有了發洩的出口了,連她自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些?習慣養成那樣可怕,每夜好像聽到她打來的電話鈴聲才會安然入眠,儘管那個電話並不是打給她的。
&esp;&esp;席慎之手裡的一支菸就快燃盡了,她從衣服兜裡摸出那個手機遞在夏念笙面前,她的手指修長,掌心中握著瀟瀟的手機,真的讓自己猜中了,她的直覺怎麼會那麼準?夏念笙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席慎之,她寧願是一個陌生人拿走瀟瀟的手機,而不是那一夜一夜的電話那頭,竟然是席慎之,她是不是自虐過頭了?夏念笙沒來由地覺得心裡難受,她甚至對席慎之長久地不把凌瀟瀟的手機還給她而頗有微詞,這個女人,真的不能用常理來推斷的吧,她拿著瀟瀟的手機幹什麼呢?她從席慎之手裡拿過那個手機,席慎之微彎著背,長長地吐了最後一口煙,她還有個包,我今天沒帶出來,改天再給你吧。她說完,看也沒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