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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心雯緩緩地說著,這麼多年,她都未曾放下這個心結,只是而今,她終於想明白了很多東西,儘管她一再給夏念文說那些東西,可是念文的性格太柔和,且不說以她的性格要來回本來屬於她的東西有多難,而且這都過了二十多年,太難了,不知為何,可能那個女孩的死給了她太多的觸動,她只想夏念文這一生能平平和和地生活下去就行了。
&esp;&esp;當年你父親和席公權還有夏念文的親身父親許明輝都是拜把子兄弟,許明輝家世很好,而你父親柏寧當年在上海也只是一個做小生意的,關於他們怎麼相識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他們三一直都很好,後來許明輝和文琪結了婚。說到文琪,林心雯頓了頓,他們本來生活的很幸福,卻因為一場車禍,而這場車禍你父親和席公權都有份參與,這就是為什麼你父親在二十多年之後突然見到我會受刺激的緣故,心虛罷了。
&esp;&esp;怎麼可能?
&esp;&esp;有時人為了權力,為了財富,為了名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令弟不也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嗎?
&esp;&esp;其實你們家和席家本來是該一榮俱榮的,該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只是有些秘密自己知道總比多一個人知道要安全,我想這也是為什麼後來你們和席家總是勢不兩立的真正原因,只是苦了你們下一代,今天我來給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父親去世時的真相,其實那天,我去找他只是想說一些事情,只是我進去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後來不知為什麼那個女孩子就來了,我知道她是席公權的女兒,所以我只好躲在櫃子後面,等他們說完之後我才出來,你父親太心虛,一看見我想起我是誰,連手都在抖,這麼多年,他也經過許多事了,可見人這一輩子真的別做虧心事,你的父親,是自己被自己嚇死的,所以你還真錯怪席公權的女兒了,好了,該說的我都說的差不多了。
&esp;&esp;林心雯起身,柏青筠背靠在椅子上,本來起先還冒著汗的炎熱,現在全身冰涼,那個故事那麼遙遠,像是在電視畫面裡的人,可是那麼有幸,她爹竟然在裡面飾演了很重要的一角,那天下午柏青筠一直躺在椅子上,沒有半點動彈,好多細節她都沒有再繼續追問了,逝者如斯,不管上一代人的恩怨是怎樣的,而今連她父親也早已過世了好幾年,孰是孰非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就連她自己的親弟弟,為了獲得權力財富,不惜枉殺生命,甚至還想傷害到她,曾經她自己所堅持的那套人生觀那樣分崩離析,她曾那樣看重的親情在金錢權力面前變得那樣可笑可恥。她想有些東西有些人終歸是可以去面對了,她曾相信,人始終是堅強的,可以揪著自己的頭髮從泥裡拔出來,她現在準備就這樣把自己揪出來。
&esp;&esp;☆、
&esp;&esp;自柏文初那次事之後,柏青筠似被抽乾了長久以來支撐她自己的東西,突然沒了力氣,後來有一天她主動找上了席謹之,那是一年之中最炎熱的時候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事,她像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柏青筠站在曾經屬於她自己的柏氏國際大樓前,看著席謹之穿一襲黑色長裙,踩著高跟鞋從裡面出來,時光彷彿一下倒置了,曾經好多次是席謹之在這裡等著她,她站在那裡,席謹之一個人,也看見她了,已經記不得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她知道自己安排瀟瀟在柏家,她就突然搬了回去,後來的事情太多,她席謹之到最後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柏青筠看清楚她一直所維護的柏家,她的親弟弟是怎麼出賣她,她如願以償,可結果並不像她想的那樣高興,夏念笙說得對,她太自私,為什麼就可以為了自己的感情而讓另一個女孩賠了生命,她是間接害死凌瀟瀟的人,這是這輩子她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的事情,於是,接過柏氏國際,開始瘋狂地工作,重組,她沒有主動去找青筠,那個時候,她不想青筠以為她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站在她面前。
&esp;&esp;她沒有走過去,柏青筠也沒有走過來,時光彷彿在那一刻定格,有人陸續從她們中間穿插而過,南城的夏季悶熱地像蒸桑拿,好長好長的時間,像是她們兩彼此走過的這麼長這麼長的旅程,她從來都不覺得感情有對錯之分,但是感情是有好壞之分的,一份好的愛情可以幫組彼此的成長曆練,只是她和柏青筠,卻一直都在走著一個誤區,那樣劍拔弩張的,必須要爭高低,贏輸贏的感情真的是她想要的嗎?她不確定,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