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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後來的好多次,她不再擰著眉,她的表情安靜平和,每一次,事後,她都忍不住擁上她,從她的身後,貼上去,她伸出手去細細地描繪她的眉眼,聲音卻是放得很低很低,一遍一遍地在她耳旁喚她的名字:
&esp;&esp;青筠
&esp;&esp;青筠
&esp;&esp;一遍又一遍。
&esp;&esp;只有在那個時候,兩人才會放下一直存有的戒心,她的頸窩裡全是細細密密的肌膚,像那些滿藏著心思的孢子。
&esp;&esp;卻原來,她想的,真的都是她在她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席謹之不禁仰頭笑了笑,嗓中有些哽,她無端嗆了幾口,竟是嗆出了淚來,左手間癢癢的,似有東西再撓,她低頭一看,卻原來是柏青筠的頭髮,是剛她伸手解掉她的髮帶時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吧。
&esp;&esp;她拾起來,纏在指尖,她纏的很緊,勒得指尖生疼,她擼了擼,然後吱的一聲,用打火機點燃了,人去樓空,空氣中卻全是她的味道,她是那樣的想她。
&esp;&esp;☆、
&esp;&esp;每一次的回憶都像打仗,席謹之有些虛弱地躺在地板上,人生就是這樣,一場一場的大小仗打下來,重重疊疊,萬千過盡,幾番寒暑,刺激,心酸,感慨,無可奈何,她出生時,席家已大富大貴,只是往上數,也是普通家人,當年爺爺在上海灘闖下的基業,席家家教嚴厲,父親席公權是典型的嚴父代表。
&esp;&esp;席謹之呆坐了會,沒多久,席行之前來接人,見她身下的血滴都有些幹了,姐,這是怎麼了?
&esp;&esp;沒怎麼,不小心被門夾了。
&esp;&esp;我讓李醫生來一趟,小心發炎了。
&esp;&esp;席謹之默然,算是同意了。
&esp;&esp;席家位於一江水之上,席園佔據了另外半天山頭,和南山上的柏家隔江矗立,偌大的花園圍繞著大宅,席公權向來大手筆,其聲譽早已名滿全城,客廳大而奢華,吊燈是古埃及燈飾,地板全鋪雲石,乳白的石質透出溫柔的淡彩,像少女那張冰肌玉骨的臉,觸手的滑膩,微醺之後,呈現淡淡的紅暈,讓人心醉。
&esp;&esp;席公權在書房內,其母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電話響起,席太太,你定的晚禮服已經運到,是要試穿?還是直接讓司機送回家來?
&esp;&esp;送回來吧。
&esp;&esp;席謹之和席行之回到家就聽到這樣的對話。
&esp;&esp;席謹之心下有事,卻強裝笑顏,李醫生很快就到,給她包紮了傷口,並被留下一起用餐。
&esp;&esp;席間,李醫生收到席行之眼神,似是不經意地問了句,三小姐還沒回來?就看席公權本就沒有表情的臉瞬間結霜。
&esp;&esp;爸,三妹知道錯了,這幾個月,她也吃夠苦頭,知道天高地厚,您就原諒她吧。席行之溫和地勸慰道,席老太太添油加醋地抹了抹眼淚,席公權輕嘆了一聲,便離席而去。
&esp;&esp;算是默然了吧。
&esp;&esp;翌日,席行之則派人去接席慎之,哪知找半天都找不到人,電話也一直無人接聽,已是中午十二點的光景,最後在巴黎酒吧找到她,軟倒在沙發上,一併躺著的還有夏念笙,大中午,酒吧基本沒有賓客,只有調酒師在整理著酒杯,酒吧服務員在清理衛生,狹長的沙發上,兩人一身酒氣,席慎之靠近沙發內側著身,夏念笙一手搭在她肩上,側著身,兩人態度親暱,只是都閉著眼,自是醉得不省人事。席行之皺著眉,拍了拍席慎之的臉:慎之,慎之,醒醒。
&esp;&esp;席慎之聽到聲響,頓時覺得身體空間狹窄,本能地將障礙物推走,夏念笙也就順應地滾下了沙發,屁股上的悶痛將她喚醒,兩人都是一驚,玻璃窗外已是亮堂堂一片,面面相覷間才想起原已宿醉一夜。
&esp;&esp;夏念笙揉著頭,卻見沙發上已經起身的女人正瞪著她,席慎之瞪她似乎已成了習慣,好吧,她其實也就是在席慎之已經微醺的情況下又拉著她喝了無數瓶而已,她哪知道她的酒量那麼差呢?搞藝術的不都是酒鬼麼?
&esp;&esp;昨晚,本來一切如常,她在家躺了一會,去電視臺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