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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席謹之想想,她和柏青筠就是這樣的吧,至少她對柏青筠是那樣的,從那次海王店的晚宴之後,她在意那個女人的時間越來越多,因公因私出現在她公司樓下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甚至她周圍的男男女女她都開始在意,她一點一點地明白為何她蹙眉,別人覺得柏青筠冷清的時候,她倒覺得別有一番韻味,為何她一聲不吭冷眼處理公事的時候,別人覺得她孤傲難搞,她卻覺得那個時候的柏青筠風情萬種,有一次,夜裡很晚了,柏青筠從柏氏國際大樓出來,她穿著長裙,朝她款款走來,隔著一米的距離,她傲然而立,笑容溫煦,淺淺喚了聲,席謹之她抬頭迎上青筠的目光,剎那的恍惚,讓她忘記了呼吸,只那心中的思緒像藤蔓般,無聲地繞上了心間,那是最美好的日子,因為沒有談及未來,沒有談及過去,她們摒棄了家族的姓氏,像兩個普通女人之間的情誼,淡淡的,淺淺的,卻溫和如初,只是相識六年,也就只有那幾個月的時間罷了。
&esp;&esp;好長好長的時間,六年了,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就這樣和另一個女人緊緊糾纏,席謹之想起從前的種種,心下難免唏噓,六年後的今天,她們都變了,席謹之抬頭看了看已經微醺的柏青筠,她面前的酒瓶已經空了,十二月的天,早已是黑盡了,南城的冬天很難熬,陰冷潮溼地像擰不開的抹布,就任由那些冰霜劈頭蓋臉地從頭到腳地籠罩下來,夜裡十點一刻,風吹在身上,更冷了。席謹之起身買單,才覺得真的是喝得有些多了,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餐廳,因喝了酒的關係,都沒有辦法再開車,柏青筠看了看身旁的女人,她的衣角在寒風中緩緩上揚,整個城市的大排檔開始忙碌起來,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坐在那裡,昏黃的路燈成了這個城市此時此刻最為溫暖人心的東西,柏青筠想打電話讓司機來接,卻不知為何,又有些不願意,興許是喝了些酒的關係,看著席謹之的樣子不由地有些心疼,這樣的心疼毫無緣由,席謹之也並未多說話,兩人就那樣走著,路上行人匆匆,有剛加班歸家的白領,站在公交站牌上不斷地剁著腳,編織袋支起的大排檔在寒風中被吹得像是一直鼓著氣的氣球,生怕風再大些,就會發出砰地一聲,遠處有賣烤紅薯的,席謹之掏出零錢買了兩個,扔了一個大些的給柏青筠,炭火中的紅薯擱在掌心中,特別地燙,青筠不由地兩手翻滾著,她很少吃這些東西,平時更不需要這些東西來取暖,本就喝過酒的身子依然暖和,只是雙手有些涼,席謹之依然沒說什麼,兩人不由自主竟走在了公交站牌邊,柏青筠見她不再挪步,你幹嘛?
&esp;&esp;等公車。
&esp;&esp;等公車幹嘛?
&esp;&esp;回家。
&esp;&esp;柏青筠愣了一下,笑了笑,沒再吱聲,席謹之她自是要回去的,她轉身要走,她很少有坐公車的機會,只待席謹之走後,她讓司機來接,剛背過身去,就一輛公車駛過來,身子似一下輕了,就見自己已經被席謹之拎上了車。
&esp;&esp;夜裡十點半,公車上人很少,席謹之領著柏青筠走向最後一排,那裡除了她們兩人,再無其他人,車上有兩個年輕男子微微側目,青筠有些不適應,卻仍是沒有多說什麼,夜班司機開得很快,像是一天的精力全蓄積在了這個時候,只有那個時候的城市街道才像是街道,沒有車水馬龍的境況,於是那些公車司機像開飛機似得急轉急剎,開到即興處,司機還開始哼起歌來,他唱路邊的野花不要採,車內那兩個年輕男子也似受到感染般,跟著哼了起來,青筠被搖晃到有些頭疼,我們這是去哪?
&esp;&esp;隨便,沒多久,席謹之也跟著哼了起來,她一邊唱,一邊望著窗外,似是已經忘了剛才和柏青筠的不愉快,只是一曲罷了,才緩緩開口說到,我在國外的時候很少開車,那時每天夜裡我會去坐末班車,走過那些陌生城市的每個角落,那些角落有些很陌生,有些很熟悉,公車行駛過的時候,我會想如果和柏青筠一起在那些角落,會不會很好玩?你看,相比起來,我總是要比你有心肝的多吧。她說完,有些輕薄地撩了撩柏青筠的長髮。
&esp;&esp;她細碎的長髮在指尖纏繞,席謹之趁她不注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溫熱的唇瓣碰上青筠有些涼的面頰,卻是很快地退回在該有的位置,望著窗外,像從未發生過這一切一樣,青筠本就有些紅的面頰愈發地燒了起來。
&esp;&esp;到終點站的時候,柏青筠才發現她們這是到的什麼地方,以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