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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是,為什麼,理論和現實的落差總是這麼大呢?從容不迫的夏念笙明白世間萬物所有的道理,明白在愛情的世界裡強求不得,明白愛一個人只要她幸福就好,明白和一個人在一起,傾盡所能地對她好,給予她想要的一切,明白有一天她要的幸福她給不起的時候,應該大方地給予祝福,因為寬恕和慈悲是對曾經逝去感情最好的祭奠。她明白太多東西,可是也依然止不住心裡,緊緊地縮成一團,讓她無法動彈,讓她無法在這樣的夜裡,獨自面對凌瀟瀟的時候,說出隻言片語。
&esp;&esp;凌瀟瀟拉開車門,緩緩開口,可不可以和你說會話?
&esp;&esp;我十一點要去電視臺。
&esp;&esp;我十二點之前也必須回家。她似負氣般脫口而出,只是這話一說出口,兩人都有些尷尬,夏念笙鑽進她的車內,淡淡說了句,看來他對你不錯。談不上酸楚,更說不上自在,車外車水馬龍,高架橋上來來往往穿梭著的車輛像江中的葉葉扁舟,車內的真皮座椅混合著凌瀟瀟身上的香水氣息,讓夏念笙覺著有些憋悶,她偏過頭,這是兩人自凌瀟瀟結婚之後的第一次獨處,她比以前消瘦了些,許是富太太的生活還有些不習慣吧,她比以前穿的更好了,也換了很好的車,無名指上曾經的那枚戒指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她取下來,換上的是那枚耀眼璀璨的鑽戒,如今的凌瀟瀟,什麼都換了,她的皮囊,她的心,都和她夏念笙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和她的那出戏,已經閉幕,已經散場,只徒剩下她在臺上還不肯散去,又有什麼意義呢?她聳了聳肩,試著用一種輕鬆的口氣說,這車不錯。
&esp;&esp;念笙凌瀟瀟怔怔看了她半響,心中的話到口中又憋了回去,你和那個女人好了?她問得很自然,拼命地做出毫不在意的樣子,可是許多時候,如果不在意,是連問都不會問出口的。
&esp;&esp;嗯她隨意地嗯了一句,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騙凌瀟瀟,只是一個多月前的那場婚禮上,她當著凌瀟瀟的面奪去了席慎之的初吻,其實這一後,她再和誰在一起,都與她凌瀟瀟無關了,只是婚禮上酒精的混合作用,她是被凌瀟瀟那席情話給氣昏了頭,那些曾經耳語在她身旁的情話,物件已經不是她,她不是不氣的,只是過了些時日,當日的憤怒已小了很多。
&esp;&esp;凌瀟瀟咬緊了嘴唇,無法再言語,她有些不自信了,曾經她以為這輩子夏念笙都會留在她身邊,她想就算她結婚,她也不會這麼快就另結新歡,婚禮上的那個吻,席慎之那張扭曲的臉,很明顯就是被強迫的,她不過是想氣她,可是現在呢?她們像尋常情侶般地逛便利店,買日常用品,她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會突然出現,如果上次強吻是做給她看的,可是這次,她們又是做給誰看的?再聽到她親耳承認,不可能的,她的夏念笙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別的女人,這場賭局不可能這麼快就下了定局,她有些激動地捉過夏念笙的手腕,不會的,你騙我,你不會這麼快就喜歡上別人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是騙我的,你想氣我對不對?你怎麼可能喜歡上她?你分明都還愛著我。
&esp;&esp;凌瀟瀟情緒失控,她眸子裡的傷痛,深深地刺痛了夏念笙的眼,她眼上蒙上水霧,讓夏念笙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她到底要怎樣,掙脫開凌瀟瀟的手,她問了句,
&esp;&esp;凌瀟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
&esp;&esp;我要你。
&esp;&esp;夏念笙冷笑地躺在座椅上,且一發不可收拾,眼淚花都笑出來了,她側過身,對上凌瀟瀟那滿是水霧的眼,擲地有聲地說到:你要我?真可笑,凌瀟瀟,你要的東西太多,榮華富貴,寵辱不驚的生活,陽光下的愛情,所有的所有,可唯獨沒有我,你並不需要我,你要的東西我也給不起,要說我沒有恨過你,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這之後,我已經想通了,我不能強求你留在我身邊,這個世界上,誰也沒辦法強求誰,你的婚禮,我也來了,我看到別人牽著你的手,你穿著白色的婚紗,你告訴我,你最幸福的時候希望我能來,我來了,你和柏文初很登對,男才女貌,我不是一個喜歡糾纏的人,既然你找到了你的幸福,你找到了你的歸宿,我沒有那麼大度地祝福你,至少我現在還做不到,可是瀟瀟,我已經不恨你了,從今以後,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再沒有太多的交集,這麼些天,我一遍一遍地勸說著自己,我覺得我已經快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