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燕如煙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袍。她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或許將改變她在宮廷中的命運。
"燕御醫,皇上口諭,命你即刻前往鳳鸞宮!"一名內侍氣喘吁吁地闖入,尖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話語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急切。
燕如煙心中一凜,鳳鸞宮乃是皇后蘇婉的寢宮,深夜被召,必有蹊蹺。她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翻湧的情緒壓下,平靜地說道:"臣妾遵旨。"
一路疾行,宮燈昏黃的光影在燕如煙臉上明明滅滅,映照著她複雜的神色。皇帝對她的青睞必然引起了後宮妃嬪的嫉妒,尤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蘇婉。這次深夜召見,恐怕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而她,便是這場陰謀的中心。
鳳鸞宮燈火通明,如同白晝,與夜幕形成鮮明對比,更襯托出宮殿內氣氛的凝重。眾多妃嬪已經聚集在此,衣香鬢影,環佩叮噹,卻掩蓋不住空氣中瀰漫的敵意。燕如煙一進殿,便感受到了無數道凌厲的目光,如同尖刀般刺向她。她不動聲色,緩步上前,按照宮廷禮儀恭敬行禮:"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萬福金安。"
蘇婉端坐在主位上,鳳袍上的金線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更顯得她威嚴無比。她眼神冷峻如刀,彷彿能看穿人心,冷冷開口:"燕御醫,本宮聽聞你醫術高明,今日特意召你來,是想請你為眾位姐妹把個平安脈,也好讓本宮安心。"
燕如煙心中警鈴大作,她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就等著她往裡跳。但她表面上依舊恭敬,語氣不卑不亢:"臣妾遵命。"
"那就先從貴妃開始吧。"蘇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同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慄。
李瑤款步上前,身姿婀娜,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她伸出纖纖玉手,保養得宜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燕如煙剛要搭上脈搏,李瑤卻突然尖叫一聲,猛地縮回手,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啊!燕御醫,你為何掐我?"
燕如煙一驚,還未開口辯解,蘇婉便厲聲喝道:"大膽燕如煙!竟敢對貴妃無禮!來人,將她拿下!"
殿內頓時一片譁然,眾妃嬪紛紛指責燕如煙的"無禮行徑",彷彿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燕如煙知道,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戲碼,目的就是要將她置於死地,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燕如煙悄悄運轉讀心術,探查李瑤的內心。她發現李瑤心中得意,暗自慶幸自己演技精湛,彷彿已經看到了燕如煙身敗名裂的下場。燕如煙心中瞭然,當即跪下,聲音清脆有力:"請皇后娘娘明鑑,臣妾並未觸碰貴妃分毫,此事定有蹊蹺!臣妾斗膽,請娘娘給臣妾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蘇婉冷笑:"你是說貴妃在誣陷你?她貴為貴妃，為何要誣陷你一個小小御醫?"
燕如煙不卑不亢:"臣妾不敢妄言,只是請娘娘三思。若臣妾當真行兇,又怎會如此明目張膽?更何況,臣妾乃是御醫,救死扶傷是臣妾的職責,豈會做出如此有悖醫德之事?臣妾懇請娘娘徹查此事,還臣妾一個清白!"
蘇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御醫竟有如此膽量,敢於當面反駁她。她正要開口,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打破了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
"陛下駕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劃破夜空,在寂靜的宮殿中迴盪。
眾人慌忙跪迎,皇帝龍行虎步,大步走入殿內,目光如電掃過眾人,帶著帝王的威嚴,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深夜喧譁,成何體統!"
蘇婉連忙起身,正要開口解釋,燕如煙卻搶先一步,聲音清亮:"回陛下,臣妾方才為貴妃把脈,不料貴妃突然喊痛,說臣妾掐她。臣妾實在不知所謂,還請陛下明察!"
皇帝皺眉,轉向李瑤:"貴妃,此事當真?"
李瑤心中一慌,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這這"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貴妃,朕知你與燕御醫有些過節,但也不該如此汙衊於她。這般行徑,實在有辱後宮體統!你身為貴妃，理應母儀天下，做出如此舉動，實在讓朕失望!"
李瑤頓時面如土色,知道自己弄巧成拙，惹怒了皇上，連忙跪地求饒:"陛下恕罪!臣妾知錯了!臣妾一時糊塗，才會做出如此舉動，請陛下念在臣妾往日的情分上，饒恕臣妾這一次吧!"
皇帝冷哼一聲,並未理會李瑤的求饒，而是轉向燕如煙:"燕御醫,你醫術高明,朕深感欣慰。今日之事,你無需介懷,朕相信你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