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清晨,帶著些許寒涼,霜水打在褲腿上,滲入骨髓的冷。
“朝眠娘,待會兒進了村就你背這女娃,不然被人瞧見了怕是不好。”
“哎,好!”
九月在搖搖晃晃的動作中醒來,頭疼欲裂,渾身又酸又疼,讓她有些難以忍受。
還未來得及看清周圍的環境,九月就被放了下來,轉而換到了一個略顯單薄的背上。
思索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瞧見了滿目的綠意,大片大片的青綠映入眼簾。
三三兩兩的農人或扛著鋤頭,或拿著鐮刀藉著天邊的魚肚白朝外走去。
九月猛的顫了一下,瞧著穿著短打的男女,臉上溝壑叢生,全是農人扮相。
恍惚間讓九月以為自己來到了古代。
身為二十二世紀暗月組織的第一殺手,九月殺人不問緣由,全憑價格和本心,不知揹她的女人是何人?
竟敢將她劫走!
心頭殺念四起,垂在女人胸前的雙臂緩緩的移到了脖頸處,只要稍稍用力。
那喚朝眠孃的女人立刻就會身首異處。
女人氣喘吁吁的揹著九月,饒是幹慣了粗活,背九月還是有些許的吃力。
走幾步就要停下來,而後使勁將九月往上顛一下,像是生怕這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娃掉下去。
“天可憐見的,看這滿身的血,也不知道是怎麼從懸崖上掉下來的。”
男人跟在朝眠孃的身後,長吁短嘆,家裡日子不好過,但剛剛看到九月的時候,她還有呼吸,到底是一條命。
男人沒法袖手旁觀,這不,兩口子就這麼將九月給撿了回來。
九月有些奇怪,她明明正在執行刺殺任務,但刺殺目標引爆炸彈,玉石俱焚,九月被炸了個七葷八素。
只記得自己昏迷前從懸崖上掉了下來。
這都還有命在?
九月也不得不說自己命真大哈。
但這救了她的人到底是誰?
他們有什麼目的?九月暫時不得而知,微眯著眼睛快速的判斷所處的環境和逃走的路線。
直到兩口子將九月帶進了一個黃泥圍起來的院牆。
瞧著那低矮的院牆和破破爛爛的屋子,九月只覺得一口老血哽在心頭險些噴出來。
這都二十二世紀了?
怎麼還有這麼落後的地方,連水泥房子都蓋不起?
別是什麼深山老林,那她要怎麼才能夠回去?
呼吸間九月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咚的一聲,天爺啊!這什麼床板啊?九月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硌得生疼。
“紀大海,你又撿什麼東西回來了?”一聲尖細的怒喝從外面傳進來,正給九月擦臉的朝眠娘手抖了抖。
而後就看到剛剛救九月的男人飛快的跑了出去:“娘,我沒撿東西,我就是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受了傷暈倒在雲山底下,不能見死不救不是麼?”
“小姑娘?狗屁的小姑娘,咱家有那個條件麼你就撿人回來?”說著,房門被砰的一聲踹開。
一個老女人走了進來,吊梢眉,三角眼,一看上去就刻薄得很,老女人罵罵咧咧的一把將朝眠娘給扯開。
手在九月的身上摸索,要不是自己這會氣息不穩,九月覺得自己高低要給這人一巴掌。
出任務身上是不會帶東西的,老女人摸不到東西,撇撇嘴,站起身就要讓紀大海把九月丟出去。
待看清九月被擦乾淨的臉,還有那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兩圈。
“意卿是不是還沒醒?”
提起這個,紀大海眼眶紅了紅:“沒呢。”
老女人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淒厲的哭喊起來,那聲音尖細得九月都被嚇到。
“我可憐的意卿喲,怎麼那麼慘?臉毀了不說,人還醒不過來。”
紀大海慌忙上前攙扶老女人:“娘,沒事的,大夫說了,會醒的。”
老女人一巴掌拍開紀大海的手:“那老陳頭一個半吊子,他說的話能信麼?”
紀大海像是聽話慣了,餘光看了一眼旁邊同樣怯懦的朝眠娘一眼:“那您的意思是?”
老女人枯瘦焦黃的手一指,直接指向九月:“沖喜!必須沖喜!這女娃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夠活著,想來是命硬的,就用她給意卿沖喜,正好也不用我們多花錢。”
紀大海和朝眠娘同時一愣,朝眠娘忙擺手:“使不得啊娘,這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