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對峙,紀意卿剛想開口詢問,就見九月的手正往自己的腰後伸去。
這是九月要動手的意思了,紀意卿心都顫了顫。
若是旁人還好說,但對面可是豐源帝跟前的大紅人。
再者,李豐大半夜的來此,絕對不會是小事,身邊不定帶了多少人。
若是真把御前的高手帶到這裡來了,紀意卿沒見過御前那些人的武功高低。
但能保護皇帝的,怎麼也不至於都是草包。
九月武功是高,但到底也是血肉之軀。
紀意卿從不覺得九月無所不能,心裡總歸是會擔心的。
一看九月那架勢,倉促的連衣襟都來不及拉好,踉踉蹌蹌的就往九月的面前奔。
在九月要拿刀的瞬間一把按住九月的手,生生把九月扯到了自己的身後。
雖然不知道九月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惹得李豐大半夜來拿人?
也不管九月到底多厲害。
在此刻,紀意卿只是條件反射的想要給九月一點保護。
哪怕自己這點保護看起來微不足道。
“不知各位深夜到訪,是否是有什麼事情?”
李豐挑挑眉,說實話,聽鷹眼說了很多次九月的武功很高。
身為大齊第一高手的李豐,自是想要領教一二的。
但這九月的夫君,也太把小姑娘護得好了。
這般到底是來做正事的,李豐看著紀意卿,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雜家深夜前來,自是來請九月姑娘的。”
紀意卿蹙了蹙眉頭,看李豐的模樣不似作假,更何況這麼大的陣仗。
但到底是何人找九月呢?
難道是皇上?
找九月幹嘛呢?
看病?
宮中那麼多的御醫呢。
更何況,他也算是參加了兩次大朝會了,沒聽說豐源帝身體有什麼不適之處呢?
紀意卿猜不到了。
雖然不想這麼想九月,但紀意卿想起九月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感覺天都要塌了,九月難道又揍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想到此,紀意卿往前一步行禮:“不知下官可否陪我家娘子一同前往……”
話還沒有說完,李豐定定的看了一眼紀意卿:“紀大人。”
只堪堪喊了一聲紀大人,但其中不言而喻的威脅還是讓紀意卿閉上了嘴巴。
九月也大概聽出了點意思,這人找她是有什麼事情。
九月想得頭都要禿了,自己這段時間乖得不成樣子。
除了去坑了點沈將軍的好東西,在外面揍了幾個地痞流氓,恐嚇威脅了一下紀家三兄弟……
好像就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了啊。
但這重重包圍的,九月覺得自己還是得去一趟。
反正以她的能力,不管是哪裡都還是可以闖上一闖的。
包圍她的高手雖然多,但九月也不至於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更何況她身上還不知道帶了多少毒。
眼看紀意卿人都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了。
九月輕嘆一聲,捏了捏紀意卿抓著她不放的手:“無事,我去看看就回來。”
紀意卿一回頭,眼眶都是紅的,完全一種九月要上斷頭臺的感覺。
九月扯了扯嘴角,真不至於。
就不能盼她點好的麼?
但看這人眼巴巴的瞅著她要哭不哭的模樣,九月難得好心的拍了拍紀意卿的手背:“在家等我,別擔心,沒事的。”
紀意卿生離死別一般,一把抱住九月。
李豐:……
鷹一:……
不就是去給豐源帝看個病麼?
怎麼一副要死了的感覺。
若是李豐知道九月的性子,知道九月做下的種種戰績。
就不會覺得紀意卿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畢竟九月從來就不知道自己能闖多大的禍。
李豐也只知道九月的武功好,醫術高,至於其他的,豐源帝也不可能事事都和李豐說。
所以這會看到兩人的模樣。
李豐隱隱有種自己是那拔髮簪劃銀河,拆散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
周邊被人清場,九月跟在李豐的身後上了馬車。
紀意卿眼巴巴的杵在大門口,定定的看著九月乘坐的馬車消失。
直到完全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