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但九月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臉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黑暗,是隱藏一切罪惡最好的遮光簾。
九月的視線在看臺上掃了一下。
不經意的對上些重臣的眼睛。
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移開視線。
主要是九月現在一隻手拿著鞭子,一隻手拿著寒光凜凜的小刀。
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羅剎。
危險已經解除,但九月渾身的戾氣和狠厲殘暴沒有絲毫減弱。
被她看到的重臣都縮了一下脖子。
心裡有些訕訕。
想不通九月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
這般氣勢到底是從何而來?
簡直像是從屍山血海歸來的惡魔!
九月半點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最好是都怕她也挺好的。
這樣就沒人像凌墨那樣來招惹她了,天天揍人也是很累的。
鷹一看九月緊繃的模樣,不知怎的竟有些於心不忍。
那是長期處於瀕死邊緣鍛造而成的,用鍛造不過是因為武器才會用這個詞。
人不是!
鷹一輕聲詢問,生怕打擾到九月:“可還是有什麼不妥?”
九月抬眸看了一眼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色。
整個營地,有火光的地方能夠看到人影。
但隱在暗如濃墨的深處地方呢?
“天徹底黑下來了!”九月的語氣很是嚴肅。
鷹一微微挺直了身子,所有鷹眼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將重臣們聚在正中間。
護衛和鷹眼的人站在邊緣人群外側,手裡拿著火把,守著他們。
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最是知道黑夜意味著什麼?
不有那麼一句話麼?
月黑風高殺人夜。
九月看向看臺上的幡布,各種旗幟,桌布,椅布……
嘖,管他的了,有得用就不錯了。
想著,九月直接走到看臺邊緣,隨手就直接扯下了最大的那面旗幟。
然後走到豐源帝的面前:“陛下,要委屈一下您了?”
豐源帝有些懵:“什麼?”
“坐下。”
不知怎的,豐源帝聽著九月的話,就坐下了。
然後所有人都眼角抽抽,真是恨不得直接戳瞎自己的雙眼。
因為九月用最大的那面旗幟,把豐源帝給裹起來了。
就露個腦袋在外面。
太子縮在後面,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就很……
“九月,九月……孤……孤也要裹麼?”
九月扯著旗幟。
很想再踹太子一腳,忍住了,也沒有對待豐源帝的溫柔動作。
粗暴得恨不得直接把太子給捆起來。
然後太子也被裹起來了,就剩個腦袋在外面。
“鷹一,別閒著了,這裡還有多餘的布,保證他們沒有露在外面的地方。”
鷹一:……
護衛:……
九月捆完太子就去捆紀意卿和紀朝眠了。
沒過一會兒。
看臺上一排排裹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布料的“蘿蔔”。
鷹眼和護衛都背過身去不敢看這一排的“蘿蔔”。
生怕多看一眼就破功。
其中最威武,最雄壯,最霸氣的“蘿蔔”臉色最不好。
豐源帝真覺得自從有了九月以後,生活都不能用多姿多彩來形容了。
心驚肉跳之餘又充滿了喜劇色彩。
剛剛讓堵鼻子和耳朵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很醜了。
現在呢!
現在堵著鼻子和耳朵,身子還被裹得圓溜溜的。
排在最前面!
紀意卿的紀朝眠在“蘿蔔”群的往後一點的位置。
根本不敢開口,平常紀意卿恨不得把“九月夫婿”這個身份焊腦門上。
但此刻,看著那一排排的“蘿蔔”。
紀意卿覺得若是再招搖的話,他可能會變成片蘿蔔,醃蘿蔔,幹蘿蔔……
絕對不會是一根完好無損的蘿蔔。
看著九月微微有點顫抖的身子。
紀意卿十分確定以及肯定,九月絕對在